淅淅沥沥的大雨滴答的打在腐蚀的锈铁上溅起一片水花,Yin云密布的青石大街上一片萧条。
破旧的窗楞咔咔的撞击铁框,冰冷的雨水飘进厨房,在这暗巷深处的荒屋里一个灶头正燃着熊烈火焰将破旧的铁锅烧的炽热,硕大的锅盖上布满油污,沉淀的草木灰让人作呕,而它遮掩的锅内却还汩汩的沸腾着热水。
暗处,女人酒红的头发蓬乱一团,厨房的门板已经被她抵住,她单纯的女儿不会闯入打扰她的正事,这样她也可以将注意完全投注在那个案板的魔鬼身上。
灶台上长年累月的砧板已经发黑腐蚀,甚至角落的夹缝中还有上顿留下的渣碎。
外面电闪雷鸣,一道惊雷将女人的身影乍然映照,而砧板上的东西也清晰现出了面目!
那是一团遍布血管的rou块,rou块的大小仅有两个拳头,如果仔细观察你甚至可以感受它活跃的蠕动,那频率简直就像一颗鲜活跳动的心脏!
女人紧盯着那块蠕动的物体,双目赤红,圆瞪的眼睛似乎随时都会爆出,一瞬间她似乎下定了决心!
抓住了rou块!将它狠狠地按在砧板上!窗外的闪电再次划过,她举起了砍刀!血溅三尺!而在这诡异的深夜似乎也隐约响起了婴儿的啼哭,悲凄惨厉!
另一处的砖石卧房,一片漆黑,面色惨白的少年安详的躺在霉臭的被褥中,他紧抓腹部的被褥,低哑的呻yin极为压抑。
目不视物的黑暗中一簇清冷的白发从空中垂下落在他的胸前,一双透明的小手悄然抚上他的小腹,凄厉的哭号顿时在耳际响起,一道形似人形的灵体坐在少年身上随即低头埋入他的腹部,这一幕显得极为诡谲,就像鬼胎寄体。
沉眠的少年忽感寒颤,梦境中他似乎看见自己躺在床上,而腹部却有一团萦绕不去的黑气不断盘旋,他看着黑气深处的一条脐带连通双方,并且黑气也不断通过它蚕食着自己让他痛苦不堪。
然而他不知道就是因为这个梦境,甚至让他今后无数个日夜都不得安眠。
厨房中那被砍断的rou块在女人的手里像面团般被她握着,对着沸腾的锅内利索的削下一片又一片鲜红的血片。
一面削完已经露出森森惨白,女人面无表情的换面继续工作,突然飘起的柴灰落入了眼睛,她揉了揉只见双手满是鲜血,却不在意,只是捻起围裙一角擦了擦便接着执行手头的要事。
待一切琐事做完她又从一个小坛中潲了瓢污黄的盐水倒进锅内,随即又从角落的烂柜子里翻出几根泛黄的小葱切好放入。
纵使外面风雨交加,她却已经热的满头大汗,乌黑的脸上布满血渍,散乱的发丝紧贴面颊,让她更显疲惫,她拿起沾血的厨具放入水池。
等一切做好,她又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块还算干净的抹布,走到角落将已经削完皮rou的碎骨小心的收好包装,几阵电闪,厨房的一切被照的透亮。
女人拿起最后一块大骨,那是一颗空洞的球体,发育不全的脑髓完好的被血骨包裹,赫然是一个数月大的婴儿脑袋!!
市井有一个传说,不知何时流传,也不知真假,说是只要吃了魔族的血rou便能无惧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