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切,可以说苍殊不知道,也知道。只是此刻的他,断然是没有什么闲情去关心千里之外的人或事了,眼下,他正在死皮赖脸地求包养,求个男人包养。
“朋友,少侠,英雄!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就捎带上我呗,我很好养活的~”
青年十分不耐,但还是好涵养地礼貌苦笑,再一次客气又坚决地拒绝:“苍公子,江某此去乃有私事解决,前途莫测,跟在某身边只会更危险。”
换做自己,肯定也会拒绝,所以苍殊心里头对青年道了句抱歉,不过嘴上还是没放过人家:“我一个身无分文,还被打断了双腿的残废,顶着这张被女土匪抢去做压寨郎君的帅脸,我觉得比起日后可能的危险,如今再没有比跟着少侠你更安全的选择了。”
他一摊手,苦情得很不走心,无赖得十分明显。
反正青年是没见过这等厚颜无耻之人,这么堂而皇之来当狗皮膏药吸血鬼,他都有些后悔救下此人了,平日里师兄师姐们让他少管闲事的教诲,头一回入了心。,
“还请公子自重。”纠缠到现在,青年也终于冷下脸来,“我救了你,你不图报便算了,我也无需你报恩,却没想给自己惹上了麻烦。公子的遭遇确实可怜,但这却与某无关,你没有盘缠,我可以留给你十两银子,自此便是仁至义尽了,还望公子好自为之!”
是啊,仁至义尽了,若非自己是那个要抱大腿的,苍殊是半分没有异议的。
“唉”苍殊比青年更为无奈地叹了口气。同样是求组队,自己和女主的待遇咋差距这么大呢,这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是多了一个把,还是少了个光环?
“看来没张投名状是上不了少侠这条船了。”苍殊坐在床上,抬眼看向跟前正从腰间取下钱袋子的青年,继续:“若苍某说能带少侠找到碧心草呢?”
“哒。”钱袋应声而落。
苍殊最后一个字说得很轻,因为一柄雪白的长剑已经架上了他的脖子。
“你是谁?”一直还算友善的青年,此刻满目的杀气。
几乎凝成实质的杀气,第一次直面这等威胁的苍殊也有些惊到了。大概这一刻,他才有种自己确实是设身处地身在一个武侠世界的真实感觉!
比贪狼那次给他的感觉更甚数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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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说——
“不愧是天下第一江珵燕,这出手,着实让人惊艳。不过,我一介没有武功的残废,江少侠不必如此戒备。”
从头到尾没透露过姓名的江珵燕,此刻却也不奇怪对方会知道自己的身份了。他不为苍殊的话所动,再一次问到:“你是谁?”
又来了,苍殊心道,自己都不知道是被第几个人第几次问到这个问题了。
“我是谁,江少侠若是好奇,不如把我留在身边调查?反正至少,我这里不还有点碧心草的线索可供利用嘛。”
“你!”江珵燕感觉受到了威胁,从未有过的无赖式的威胁,像一拳打上了棉花,愤怒又憋屈。
他这个天下第一的名头,虽然只是年轻一辈里的谬赞、那些老怪物不屑一顾的虚名,但也确确实实是他无数次打斗拼杀占下来的名头,他出自名门正派,在外会行侠仗义,但这些美名之下,他也是实实在在的刽子手,他手里的人命,何曾少过!
所以这一刻,他确实对苍殊动了杀心。
不过,所谓威胁,必然是有让他姑且下不了手的理由。即便可能只是谎言,他也赌不起这条碧心草的线索是真是假!这是为师父解毒的主药啊,哪怕只要有一丝可能是真
握剑的手不断捏紧,江珵燕终究是抖了一下收回剑来,插进了腰间的剑鞘。只是他那一抖,苍殊耳边的头发被削下来一绺,飘然落到地上。
幼稚鬼。苍殊默默吐槽。
“既然阁下这么有能耐,不如即刻便启程罢,要和江某做交易,还是早些拿出江某要的筹码来为好。”因为不喜苍殊,江珵燕还故作轻蔑地扫视了一番,讥诮到:“看阁下不名一文,连收拾行李也省了,江某这便去备好马车,迎阁下大驾。”
小年轻脾气真大,苍殊继续吐槽。
他也不生气,只神色懒懒地道:“打扰一下,江少侠好像忘了我这双腿还断着了,劳烦你再等段时日,去托人打造这样一副轮椅。”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一方叠好的纸张。
江珵燕琢磨那轮椅是什么东西,接过图纸打开来便立马明白过来,心道倒是个好用的物什。只是这墨迹还很新,说不得就是自己找来之前这人才画好的。
“原来阁下还是位匠师。”
“雕虫小技而已。”
江珵燕一介江湖中人,对工匠倒没有太大的尊卑成见,一些能打造出神兵利器的大师甚至还会颇为尊敬。换个时机他说不得还会欣赏这样一位年轻的匠师,可惜
“只是阁下,我为何要为你耽误这些时间呢?你既然知道的这么多,想来也晓得江某时间不多。”
“不然江少侠准备之后就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