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樊抱着自家儿子,就觉得这孩子一双小手冰凉。
秦晓身上穿的衣裳布料粗糙不说,还不保暖,秦樊虽然这么多天不闻不问,但真见到了还是有点心疼,一心想着要给孩子做几件像样的袄。
他先是让人去成衣铺请了裁缝,想到秦晓还发着热,大夫也在一旁候着,又把人叫回来。
“父亲。”秦晓强打着Jing神,挣扎着从秦樊身上下来,当着这位大家主的面跪下就是一拜,“啸儿不求轻衣暖食,只求父亲让我供奉娘亲牌位。”晏初媃死了,牌位肯定是不能入宗祠的。
于情于理他做儿子的,至少应该供奉晏初媃的牌位。尽管跟这位母亲没有感情,但他希望能够替秦戈啸尽一份孝。
闻言,秦樊浑身一震,他什么话都没说便将秦晓拉起来,再次抱起,往书房走去。淡色的薄唇始终紧紧地抿着,很用力很用力。
到了书房,他把秦晓放在软榻上,让他好好躺着,招呼大夫进来替秦晓看病。
大夫留了药方,向侍婢叮嘱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交代尽量天黑之前就把药买回来煎上,收了一点银钱就走了。
大夫走后,秦樊屏退旁人,坐在软榻上,握住秦晓的手:“我不会给你媃娘的牌位。那是你的娘亲,牌位须得你自己去请。”顿了顿,他又问,“你娘亲死了,我对你不闻不问,更不调查她的死因,你恨我吗?”
“不恨。”尽管如此,秦晓仍是将手从秦樊手中抽出来,“父亲说得没错,媃娘是我娘亲,她的仇须得我亲手来报,只有报了仇我才有资格做她的儿子,才能供奉牌位。”
看着秦晓倔强的小脸,注意到孩子双颊上不自然的红晕,秦樊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随手拿过旁边的毯子盖在秦晓身上,双手也将两只冰冷的小手握在掌心:“你大娘刘氏还好,人没心眼家里也因为有点钱,横行乡里;但你二娘便不同了,李家有些势力甚至连我也摸不透……”
“啸儿明白。”秦晓没有再从秦樊手中挣脱,很快双手就暖起来,“只是我如今已是废体,要为娘亲报仇,须得计划周密。”
“也不急在一时。”秦樊压低声音说,“凡界虽然尚武,但国家须得文治,若是你能勤奋读书出人头地,一样可以位极人臣。”实际上治理国家、预防灾害、分配物资、制定律法,哪一样都离不开文臣。
虽然文臣的地位尚不及各路将领,但毕竟也是国家不可或缺的肱骨栋梁,尤其丞相一职空悬多年便是因为没有堪当大任的人选。
狂帝励Jing图治,筑得太平盛世。而今世风安详、百姓和乐,多年未见动荡,都是仰赖狂帝奇思妙想,屡出奇招防患未然。
然,一人之力终究有限,能臣选拔从未松懈,为的就是举荐贤能,为狂帝分忧。
这对秦晓这样不能修炼的体质来说,可以说是一个出人头地的大好机会。
或许秦晓还能凭借过人的悟性,在生意上大展宏图。但毕竟不如做官来得体面,这点秦樊早有考虑。
作者闲话:
忘记定时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