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狂帝也不是想见就能见到的,秦晓要好奇也得先处理好眼下的状况。
继腊月初八晚上的冷粥之后,初九一早刘氏天不亮就跑过来。
外面下着雪,冷风呼啸着将鹅毛般大小的雪片卷进来,随着刘氏进门散落一地,不过几息时间便化开了,不足片刻消逝无痕。
秦晓在心里冷笑一声,心道还真是一时都等不得了。即使如此,礼数却不能少。
“见过大娘!”秦晓恭敬地行礼。
“啸儿你这孩子,老爷宠爱你,你却不能这么没规没矩的。”刘氏居高临下看着秦晓,不紧不慢道,“昨夜老爷离家,你不来送行也便算了,今日竟还不懂得早些起床离开?”
nai妈一听,便想开口辩解,不料秦晓一个眼神横过来,她只能悻悻地住了嘴,把话全咽下去。
“大娘见谅,啸儿昨日确实身体不适,未能赶上送行,是啸儿不对。”秦晓并不抬眼去看刘氏。
先前秦樊说过,让秦晓住到天气转暖。如今人才走,刘氏就迫不及待进来赶人,恐怕来者不善。
“既然知道,你就当识大体一些。”刘氏冷哼一声。
“啸儿明白。”秦晓微垂着脸,“啸儿这就回小院去。”顿了顿,他又说,“但父亲昨日许了啸儿,每日可以在此看书,管家伯伯可以作证。”
刘氏不信,让人唤管家过来。管家证实确有其事,刘氏也不好造次,只能警告秦晓莫要得寸进尺,转头就告诉其他人,从此书房只许每日洒扫,不许放火盆。
秦樊一去就是一年多,一年中秦晓没少受刁难,好在翻过年他才四岁,刘氏不好太过针对,每每做得过了李氏还会阻拦一二,因此没出什么大事。
尽管如此,秦晓还是让nai妈备了银针,无论饭食还是饮水,都要测上一测。
李氏的孩子出生了,白白胖胖挺招人爱,秦双双还抱过来给他瞧过,他很喜欢,将晏初媃留下来的仅有的一块扇形玉牌,给了这孩子。
秦樊回来,却不是凯旋而归。
这一次的流寇似乎有些难对付,秦樊身边的副官换人了,细问之下才知道前任副官已经叛变,还毒伤了秦樊。而今狂帝大怒,亲自出手平定匪乱,将俘虏全数发配充作苦力。
小半年的时间,秦樊才算苏醒,期间秦晓日日侍奉床前。碍于众人眼光,刘氏不好刁难孝子,除却冷饭剩菜,秦晓倒是没受什么苛待。
秦樊醒来当日,便将秦晓叫到床前检查功课,大半年下来隔三差五提问,秦晓对答如流,偶有独到见解令其啧啧称奇。
流寇卷土重来,秦樊未及痊愈又要离家,临行前他认真地看着秦晓:“流寇不除我心难安,此一去三年五载,唯恐你留在府中……”顿了顿,他又问,“你可愿离府,独自生活?”
“啸儿想去学堂。”秦晓立即道。
家中的书已然看了大半,剩下的都是些让人兴趣缺缺的老八股。
秦晓更向往去外面看看,只盼能早日离开这连顿热饭都吃不上的家。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