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啸儿心中有怨……”秦樊轻叹一声,看着儿子,一脸的惭愧。
秦晓的话,在他听来,就仿佛在提醒他,他亏钱秦晓母子良多。
“若是父亲这般认为,便是不了解啸儿了。”秦晓微微勾起嘴角,一双桃花大眼盈满了水汽,看着似乎有些委屈,“啸儿若是有怨,便不会如此与父亲交心。”顿了顿,他又说,“啸儿要离府了,便将话敞开了说:啸儿只是对母亲去以后这一年多的日子,有些感悟,感谢父亲对啸儿的重视,也明白人总有些不得已的理由。”
秦樊闻言,心底更是涌起一股内疚,连带着鼻子都发酸了:“既然啸儿如此说,那边是如此吧。”他提笔饱蘸墨水,在宣纸上写下一个大大的晓字,复又将笔搁下,“啸儿,去了江南,可要记得经常往家里报个平安,莫要让人惦记了。”
“父亲才是,家里最盼着的,是您的书信。”秦晓抿了抿唇,在心里冷哼一声。‘那两个女人会惦记我?要惦记,也是惦记我怎么还没死。’
“是为父有错,为父失察了。”秦樊笑了起来,“该是为父每月派人与你通信才是。”
“父亲哪里有错?”秦晓眼珠子一转,也笑了,“父亲是这天下的英雄,更是啸儿的英雄,便是有错,那也只能是别人的错。”
“人小鬼大,才四岁就已经学会奉承人了,将来怎么得了……”秦樊笑得更开怀了。
秦晓抬眼看着秦樊:“便是再不得了,也有父亲护着,旁人能奈我何?”
秦樊给秦晓赐了字,隔天便让李氏安排马车,将秦晓送走。只一个nai妈跟着,他尤不放心,除了原先秦晓的两名侍婢,在李氏提议下又将晏初媃生前身边的侍婢也拨了过去。
临行时秦樊没有来送,只让新任的副官叮嘱秦晓,万事小心,并偷偷塞了几万两银票和一些银锭过去。
李氏站在最前排,让秦双双与秦晓道别,也送了一点银钱,对副官的小动作,全做不见;得知秦樊不会前来送秦晓,刘氏也乐得清闲,推说自己身体不适,让秦芊芊来送送便了事了。
秦芊芊就算是来了,也没个好脸色,见李氏赠送钱物,她在背地里嗤之以鼻。
nai妈恭敬地对李氏和秦双双行了个礼,放下车帘便问:“少爷,为何不在家里多呆两年?”
晏初媃当初的心腹侍婢青儿也问:“少爷,江南别庄再好,哪比得府上。少爷年纪尚幼,路又这么远,万一路上……”她忽然想到什么,轻轻在自己嘴上拍了一下,“小爷瞧我,说这话……”
“青儿姐姐无需如此谨慎,我既离府便是要大家相依为命的。”秦晓笑了,“是非之地,还是离远些好。”
他这么一说,青儿便又想到了晏初媃的死。她恨恨地咬牙,认真地看着秦晓:“少爷,青儿明白了。青儿帮不得我家小姐一星半点儿,这次说什么也要保少爷平安。”
“姐姐有这份心便好了,以后你我姐弟相称,无需客气。”秦晓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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