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飞一觉起来,他发现西边的门被打开了,守门的人也不见了。他走到门口,看着几个下人披麻戴孝,神色匆匆路过。
闫飞心里一下子涌起一个想法,可是这侯爷去世了?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也不用费尽心思往出逃了,老侯爷丧礼一过,他就是个自由身了。
这时正看到石岚从外面进来,披麻戴孝,眼睛红肿。闫飞也没心思和他打招呼,倒是石岚把他喊住了。
“记得不能去前院。侯爷还没抬回来呢!”
石岚嘴里嘱咐。
闫飞靠近石岚,他低声说,“看你哭的倒是情真意切,到底是因为老侯爷过世难过,还是因为以后不能会情郎了啊?”
“不知好歹。”石岚擦擦眼睛,直接往屋子里去了。
果真是侯爷没了。闫飞也不想着打听消息了,他出了院子溜达了一圈,大家都在忙着,也没人管他这个大闲人。一群白衣里就他一个衣服花得扎人眼,他这乱走正好被院里的管事看到,管事送来一套丧服,他换上和那些下人钻到一起去了。
院子里来来往往都是人,大家都是一身白,一眼瞧过去,也分不出谁是谁来。
他跟着几个下人来到前院,若没有人细看,
当真以为是他是院里的一个下人了。虽然人还没抬回来,屋里一个早上已经布置起来,放眼都是白。闫飞巴不得没人注意到他,他最好能跟着溜出府,从此浪迹天涯。
他跟着几个下人打扫院子,他是第一次来前院,这侯府看起来很是气派。
老侯爷到了傍晚的时候被抬回来的,闫飞跟着下人跪到最外侧,他抬头看见卫景东,卫景西和卫景铖去扶棺,棺停到灵堂,接着像是谁打开了一个开关,一下子到处是哭声,谁是真心,谁是假意,混在这哭声里也听不出来了。人活着的时候,追求名利,钱财,死后也不过是堂前两三个真心实意哭你的人。闫飞最先是跟着大家干嚎的,后来想到了自己,若是自己没了,恐怕一个真心实意哭坟的人都没有,二觉得自己背井离乡,孑然一身立于这陌生的世间,三来想起自己苦命的身世,两三声嚎过后,竟是真有眼泪出来了。
旁边有认识他的下人,只当他是不能躺着数钱,没好日子过,以后又得靠着身子过活才如此伤悲。
大家一直嚎到了夜里,闫飞感觉自己要把眼睛都要哭瞎了。放眼看去,全都是男人,女眷们都在后院,也不知道哭成了什么样。府里请来的风水先生,看过风水后指了一块风水宝地,算了时辰让七日下葬。
大家一直忙到了夜里,闫飞找了个机会溜了,昨晚就没休息好,今又跟着熬了一天,他是铁打的也是熬不住啊。他回去的路上心里寻思着,
以后出了侯府以后要去哪,自己这一没手艺,二没力气,难道真的去到窑子里卖身去。罢了罢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这闫飞还没回到院子里,就听到院子里面里面传来吼叫声,这得亏是离前面远,要不让人都把笑话听去了。
闫飞推门进去,却是一群披白的妇人涌在院子里,月亮很亮,这白衣服很是扎眼。他走进了瞧,竟是石岚被围在中间,脸上几道血口子,看起来很是狼狈。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