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闫飞就起来收拾。他今天把自己压箱底的衣服翻了出来,一双黑色绒布鞋,里衣是淡青色长衫,外面套着白色长褂,衬得整个人清秀俊雅。他平时在庄子穿的都很随意,又加上要干体力活,衣服也不能干净。今天第一次谈生意,随随便便穿着首先很可能被对方小看,其次也不尊重人。
卫景铖起来的时候看到已经收拾好的闫飞,趁着晨光,远远看起来真的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
闫飞:“大早上不要愣神了,赶紧洗漱吃饭,今天还要赶一天路呢。”他一张口,那股仙气立马散了。
卫景铖:“知道了。今怎么穿的这么好看?”
“故意穿给你看的,喜欢吗?”闫飞逗他。
“喜欢。”卫景铖点头。
“哪里喜欢?”闫飞靠近。
“我……”卫景铖涨红了脸,说不出话来。
“好了,赶紧去忙正事。”闫飞轻笑着拍拍他的脸。
两人吃过饭,又等着昨天的两个小伙子过来,一行人趁着太阳不太毒上路了。到了城里的时候太阳正晌午,他们直接把驴车赶到最大的一家药铺门口。
“干啥呢?”药铺跑出来伙计问。
“卖药。”闫飞答。
“送药的走后门。”伙计回。
“好嘞。”
几人转去后门,药铺里出来两个人,一个拿着账本,一个过来验药。
“这些药材都是从哪来的?”验药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虽然上了年纪,可眼睛还很亮,没有一点老人眼睛的浊气。
“都是从山里挖来的。”闫飞回话。
“自己家挖的?”
“自己家挖的。”闫飞点头。
“成色不错,味也正。就是杂草有点多。”老人把手伸进袋子里摸了摸说。
闫飞知道这是准备杀价了,他笑眯眯说:“叔。这些药都是在家里挑拣过,那里有杂草呢。”
“嗯。”老人没说其他话。把所有的袋子的药都翻看了一遍,点点头让开了身子。
这时候那个账房先生上来了,一个相貌平平的中年男人。“一斤一文。”男人板着脸报价。
“大哥您说笑了。这草药哪有这么定价的,这药放在药铺里都有贵贱,怎么收起来能是一个价。”闫飞赔着笑说。
那男人摇头,“都是这个价,爱卖不卖,不卖拉到别出去去吧。”
闫飞看出来了,对方明显是想欺生,把自己这种年纪轻轻的散户不放在心上。
“那行,打扰了。”闫飞拱拱手,他知道再谈下去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果然店大欺客不是没有道理的。反倒是卫景铖在旁边有点急,按药铺开的价他们还是有赚的,他想不通为什么闫飞不愿意了。他也不能方面质问闫飞,只能等着离着药铺远了,才小声问道:“怎么不给他家,我们还是有赚。”
闫飞看了他一眼,踮脚拍了拍他的脑袋。“我的小少爷,生意是要做长久的,我们第一次按照这个价格交了,以后抬价都难。而且你看他刚才的神情态度,吃定了我们不懂行,骗傻子呢。”
“难怪。”卫景铖了然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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