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娘的秘密
这一日,是施家新出生的小少爷的百日宴,府里张灯结彩,热闹非常,当初为施老爷寻得产娘的那位友人也前来庆贺。
友人在前廊下见到施老爷立在那里,忙上前道喜祝贺,走近了却见施老爷两颊凹陷,神情晦暗。
友人大惊,忙问,“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得了什么病症?怎消瘦成如此?快些找个大夫看看才好!”
施老爷听了,摆摆手,拉了友人在书房坐下。
“我这是心病,换了几个大夫,治不好的。”
友人心下暗自思度,又问。
“可是与产娘有关?”
施老爷抬眼看了友人一眼,点了点头。
“自从产娘离府,我茶饭不思,心神不宁,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致,起初以为中了什么毒,可大夫们都说没有中毒,都说我这是心病,思郁成疾。”
友人双手交措,嗟叹不已。
“原本我是不信的,现在看你这样我是信了。”
施老爷忙问,怎么回事,这产娘到底是何来头。
“你可还记得寻得产娘的乌黎村?当时村里有一位年长的占卜祭祀的婆婆,人们都叫她巫祝婆婆,我要带产娘出村,巫祝婆婆是万般阻拦。”
“我知道,你说过,你花了不少金银打点,才放产娘出村的。”
“金银打点的是村长,不过花些钱罢了,这巫祝婆婆却极难应对,她说,村里那么些产娘,想领走哪个都行,唯独这个不行。
我知道样貌普通的女子是入不得你眼的,产娘非男非女,又怕你接受不了,只能挑个容貌最好的给你。
于是我在巫祝婆婆的屋前求了三天,她才同我说了实情。
这个产娘体质与常人不同,与寻常产娘亦是不同,天生带着体香,这体香对女人不起作用,对男人却是天然的媚药,只消闻几下,便能勾起男人情欲,时间久了,就如同罂粟花一般,让人成瘾,与产娘待的时间越久,这瘾越蚀骨入髓,男人终会耗尽Jing气而亡。
是以,巫祝婆婆才定了生产完后必须离开主家的规矩。
巫祝婆婆说的如此荒诞离奇,我本以为是村子为了多要些钱财来编排我的,现在看你这样子,才知道所言非虚。”
施老爷听了来龙去脉,才恍然大悟,自己性格一向沉稳,这几个月来却痴迷产娘难以自拔,从未有过的癫狂,起初也有过诧异,但产娘的香味时刻在身边迷惑勾引,只想与之交合,无暇顾及其他。
“原来是这样,那我这瘾可还戒得掉吗?”
“巫祝婆婆说过,只要瘾还未至骨髓,离了产娘再不相见,熬过一段时间的戒断期,也就没事了,看你现在的状态,正是戒瘾的艰难时期,所以人才消瘦,神色黯淡。”
施老爷安下心来,也断了把产娘找寻回来留在身边的念想,细想来产娘在施府的这十个月,多是柔情蜜意的欢愉,虽然受了体香的勾引,可那片刻温存不是假的,十个月日日同床共枕的感情也不是假的,施老爷又不禁伤感起来。
“哎!起初相近相亲,到头来我却失了理智,做出了伤害产娘之举,说了许多混账话,现想起,也是十分后悔,不知道产娘会不会对我失望,只希望不要记恨于我。”
友人笑道,
“这个简单,我这又有一户极富贵的人家要请产娘入府诞子,待我寻到了产娘,定将你的歉疚转告。”
“如此便多谢了。”
二人又抵膝相谈了许久,友人临别时,施老爷又提起产娘。
“这产娘可还有别的特别之处?”
友人思量了一下,恍然道,
“我想起来了,巫祝婆婆还说过,这产娘容貌出众,生有勾魂体香,又自带一副媚态,一旦出了村去,怕是要引得多少男人为他疯痴,所到之处恐多有血光之灾。”
施老爷听了,心里一惊,再无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