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送命的人中其实大部分都是不会魔法的。”他这样补充。
“我知道,而且这就更加可怕。”
沉默。
“那些食死徒,信仰纯血统的人,只是在为过去所遭受的待遇而报复。”
“这的确是很重要的一部分。”
“我总是说纯血至上是老式的风尚,那种思想在现代社会里是不可能成立的。”
斯内普教授看着我,似乎知道我还要说下去。
“可我错了,”我小声道,“麻瓜们是再也不相信有女巫了。但如果他们相信……我毫不怀疑还会有另一场追剿行动。”
“可以理解。人们对于未知事物总是充满恐惧。”
我点点头,再次沉浸在了思考之中。很多巫师都憎恨麻瓜,而麻瓜也憎恨巫师,难道人类就永无宁日?
我被带回了地牢,守卫离开了,把门从我身后关上。我用手臂抱住自己,靠在墙上,深深吸了口气。
“他根本不跟我说话。”我说。
斯内普教授看着我,惊讶之中带着点揶揄。“你又试图从守卫口中套出情报了?”
“是-是啊。”
“甚至在上次导致的结果之后?”
“嗯。”
他叹息,“格兰杰小姐,不要惹恼他们了。上次你这么做的时候,他把你推在地上,这跟他们能做的事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跟我讲讲。”
“你想让我告诉你什么?”
我深呼吸,做好了心理准备。“告诉我他们可能对我们做什么。我知道你对他们很有了解,先生。”
“说这个很不明智——”
“拜托。”我打断了他。
“有些事情是很不中听的,更不是你能听的,格兰杰小姐。”
“教授,”我语速很慢,“我们在地牢里,成为食死徒的俘虏,而且被营救的机会很……渺茫,”我的声音有点颤抖,但还是说了下去,“我想要有个准备。你不必再保护我了,先生。”
我看着他,发现他正注视着我,目光深邃。我能看出他正斟酌着要不要告诉我。同他保持对视需要很大的意志力,但我坚持着。很长一段时间后,他终于叹息一声,点了点头。
“你很清楚我与食死徒的渊源,我说得对么?”
我很快地点头。
“他们的手段很……残忍,对人命没有丝毫尊重,也毫无良知。”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在听他的讲述。我只想要捂住耳朵假装一切都好,可不知何故,我仍在听着他的话。
“不可饶恕咒,心理折磨,杀戮,强暴,无所不用其极。你能说出名字的,他们都用过。”
我无法控制地发抖。
他还在说。“他们会做任何事来拿到他们想要的,有时候还只因为无聊就折磨囚犯。”
“天哪。”我悄声自言自语。
“他们从没有底线。不管你是百岁老人还是黄口小儿,他们甚至杀过襁褓中的婴孩,”他的声音低了下去,“我亲眼所见。”
我感到一阵作呕,用手捂住了嘴巴直到那阵恶心过去。他说的每一件事都引发我脑海里形成一幅幅可怕的画面。
接着一个疑问从脑子里冒出来。他有没有过——?
“先-先生,你跟我说的那些事……你有没有过——?”我没有问完,但他明白我要问的是什么,并且紧绷了起来,目光瞬间变得冷硬。
“你真想知道么,格兰杰小姐?”他问。
我看着他,迅速摇头。“不-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