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又回归正常了。
“好点了?”他忽然问。我看着他,慢慢点了点头。
某种程度上,我确实好多了。
“你,”守卫指着斯内普教授,“跟我们走。”
我担心地看着他,但他的表情很镇静。可能只是去厕所吧,没什么可担心的。
一旦我独自一人待在地牢,我终于让自己蜷成了一团,深深呼吸着盼望那阵痉挛能赶快结束。被关在地牢里的时候经历那个已经够糟的了,我最不想的就是再加上痉挛。
我把脸埋在床垫里,出声地呼起痛来,那种痛感来自我的下腹。
会没事的,一直都是这样。我只需要耐心等待。
我闭上眼睛,地牢中的沉默让我减缓了呼吸,几乎入睡。就在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地牢的门响亮地开启了。
斯内普教授回来了,看上去毫发无伤。
他的目光落到我身上,扬起一条眉毛。我能想象自己看上去是什么样:团成一团,盖着他的外套,奄奄一息。
我深呼吸,勉强撑着坐起来。我真的需要去洗手间。我带了斯内普的一条背心,眼下我急需处理自己。
斯内普教授的目光一直跟着我,我慢慢朝守卫走去,双臂环着身体。我想要挺直一些,可很惨地失败了。谢天谢地我能离开地牢,远离斯内普怀疑的目光。
“你看上去很不好。”守卫一把我俩留在地牢离开,他便这样说我。
我坐在自己的床垫上,用他的外套把自己裹起来。是这儿变冷了还是我的感觉变了?
他看起来可不冷。
“格兰杰小姐?”他问。
“我……是觉得很不好。”我被自己的声音吓到了,好虚弱,好安静的声音。
斯内普教授点点头,“是的,食物的缺乏已经开始影响我们了。不过他们不会饿我们太久的,我们死了对他们没好处。”
我垂下眼睛,什么都没说。
“或许……”他说下去,“影响你的并不是食物的匮乏。”
“我会没事的。”我说。
我一直都会没事的。
“怎么了?”他问,不肯移开目光。
我不想谈这个。不想跟他谈这个。此时的我只想睡觉。
一张温暖的床。
一杯茶。
还有——
够了,赫敏。
我叹了口气,闭了会儿眼睛。“我肚子痛。”
“我懂。我向你保证,格兰杰小姐,我也在经历同样的事。”
听了这话我噗地一笑,“不,我不这么认为,教授。”
“我的身体也在抗议,食物的缺乏是相当折磨人的。”
“我……我不是在说那个,”我褪去了笑容,“我是在……真的真的很严重的痉挛。”
沉默。
“哦。”他只这样说。
我抬头看他,他有点脸红。或许他自觉十分愚蠢,竟忽略了我的情况,而且,当然了,他是个男人,不会想过多地谈这种事,尤其不想跟他的学生谈。
“我从没想过它会有这么大的影响。”他说着严肃地打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