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替我父亲不值,此等卑鄙小人也配和我父亲称兄道弟。”小漫盈盈欲泪,眼神里迸射出仇恨的火花。
“哈哈哈!简直是可笑之极!如果不是你父亲毫无念及手足之情,我松儿怎会是如今这副痴傻的样子。都是...因为他。是他...害得松儿如此的。”幺兴旺侧身斜视着小漫,愤怒的眼神爆出可怖的杀意。
幺兴旺停顿了短短一瞬后又接着说:“松儿儿时高烧不退,我变卖家财,砸锅卖铁的给他治病。我那几亩田也抵了出去,想着有钱再去赎回来。可是松儿一天天不见好转,钱财散尽。上门找你父亲要钱,谁知他居然见死不救,给了我两吊钱像施舍乞丐那样就把我给打发了。”
幺兴旺深吸一口气,抑制不住颤抖的手环抱在胸前道:“后来听村里人说,他把我那几亩田给买走了,再后来他便是租赁荷塘又是上城里赶集,小日子过得是有滋有味羡煞旁人。还和我说那几亩瘦田是留给你这个捡来的野丫头做嫁妆的,本想你和松儿迟早是会成婚的,想必这几亩田迟早都是我幺家的。便也就此作罢。前些日子,我与他提及你们的婚事,他说属意赵.庆..乾。”
他嘴角扬起恨意:“那我松儿呢?我松儿该怎么办?是他不讲信义在先,休怪我不义在后,我平生最痛恨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自持读了几年书便高人一等,目空一切。
“所以...你就把他...杀了?”小漫泪眼模糊“可他是你的手足,对你至情至义。如若当初不是他救了你,你何来现在美满一家。?”尘未了苍白的脸涨得通红,从脖子一直红到耳根,她强忍住心中的怒火,深地吸了口气,欲言又止。
幺兴旺扬眉,目露凶光,提高音量,“美满一家?是!是他救了我,是他做媒让我娶了松儿他娘,还给我一间茅草屋让我一家有栖身之所。可即便如此那又如何?我一直活在他给我安排的日子里,我一直按照他认为的那样活着,我就像是他捡来一条狗。”
幺兴旺忽然瞪大眼睛:“一条从小养在身边的狗,只能等他施舍和怜悯,高兴时就逗着它玩的那种,不悦时便弃之不顾。他何时考虑过我的感受?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没有错,是他该死。”幺兴旺扭头看着小漫,眼里满是仇恨和埋怨。在他心里最大的梦想就是做个闲云野鹤的读书人,以书为伴,从未想过娶妻生子,此生穷困潦倒都是因为颜老头造成的,都怪他。
一个凶神恶煞,杀人如麻的刀疤眼,最大的梦想居然是成为读书人?这不是对天下读书人的
讽刺吗?
“你...!你简直就是丧心病狂,无可救药。你的良心不会痛吗?几亩瘦田还抵不过两条人命吗?人命在你眼里就那么轻贱么?”小漫怒气冲顶已是忍无可忍,她的眼睛闪闪地像是烧着什么东西,五官扭成一团,她怒气不可遏地吼叫着,与平日里的病态截然相反。
这温柔似水的人燃起来格外的可怖,也叫人心疼不已。
赵庆乾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他真没料到这个世上竟然有如此心肠歹毒散尽天良之人。他咬紧牙关对幺兴旺的所作所为嗤之以鼻,他猛一抬头,一言以蔽之:“你枉读几年的圣贤书,如果只因为别人不给予帮助,你就得杀了他,那这是世道岂不是都乱套了吗?亦不会再有热心之人。人家帮你是情分,不帮你是本分,没有人有这个义务和责任。颜大叔对你有情有义你都能痛下杀手,你枉为人。再者,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有所为亦有所不为。如若人人似你这般,与畜生又有何分别?你这是对圣贤的侮辱。”
赵庆乾的一席话算是对牛弹琴,幺兴旺根本就听不入耳,只是无动于衷地嘲笑着。
朦朦胧胧的睁开眼,幺启松从刚刚的拖拽的疼痛感里清醒过来,他起身后看见他爹开心的问道:“爹!你也是来请教赵大夫的吗?他可真是博学多才呢。”“松儿!快到爹这里来,你快过来。”幺兴旺莫名的心慌,唯有儿子走到他那边他才能安心。
“小漫妹妹!你怎么了?你哭了?”幺启松傻里傻气紧张地问着,有些手足无措,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他越走越近,来到小漫的跟前,擦拭去小漫脸上的泪水关心道:“小漫妹妹你别哭啊...我...我给你买糖人吃。”
幺兴旺示意让身边的小混混上前将他们围住,颜小漫见情况不妙急中生智。一把反扣住幺启松,从发髻里取出一支发簪,锋利的尖端抵住幺启松脖子小混混们面面相觑,畏手畏脚,不知是否继续上前又生怕此女真的杀了他。于是不约而同地看向幺兴旺等他给予反应。
幺兴旺手无足措慌极了,威胁道:“你敢?你敢动他我就把赵庆乾杀了。”他用刀指着赵大夫。
小漫听到这里噗嗤一笑道:“我有何不敢?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今天我宁可受伤也要和你们翻脸,我没什么可失去的了?”说完与赵大夫短暂对视,似乎早就商量好一般。
幺启松恐慌的不得了他弱弱地哀求“爹啊!你...你快点救我啊。小漫妹妹她疯了,爹啊...我害怕呀。”的大动脉上,一副致人于死地的模样眼神爆出可怕的狠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