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瞧。” 她将手环投影的巨大光屏打在卧室墙壁上，兴奋地给他介绍她的得意之作，“您可以用它登陆所有地址，包括对民众禁止的那些。您还可以借助它改变您的相貌，瞳孔颜色……还有很多功能，您可以慢慢学习。它已经和您的基因绑定，即使别人拿到也不会弄明白怎么使用，强行破解会启动自毁程序，绝对安全。”
把她就这么挪到圣母天使的古典油画中大概都能够毫无违和感地融入，他想。
商陆静默了一下，然后温顺地下床换了个房间。选择权从不在他手中，双方差距过大时希望和命令之间可以画等号。
她说得相当理所当然。法律由站在顶端的人制定而出，目的当然不是约束自己。她从小就这么长大。
柏莎是个年少的alpha，在情爱上多少还带点天真，仅此而已。而孩童式的天真总会过去，她总有一天明白什么才是她该要的。在人二十六岁时，十六岁钟爱的玩具就变得不那么有趣了。
“我好想您呀。” 她轻快地说。
“可以请您叫我柏莎吗？” 她抱着omega线条优美的脖颈，“我并没有当您主人的意思。请您别在意那些合同，那只是些废纸而已。”
柏莎拉着商陆的手腕，没费什么功夫就将并无反抗之心的omega领到床上坐着，没给他任何跪下的机会。她从身后环抱着他，亲他因为发情期将至而略微鼓起一点的腺体。
“您来了！” 柏莎兴高采烈，“我给您准备了礼物，我保证您会喜欢的。”
但是在男人推开主卧门的一瞬，他还是吃了一惊。宽大的床上正坐着漂亮的女孩。
他的信息素味道很淡，发情期只是初见端倪。
“是的，您来得很及时。” 商陆垂下头方便她抱着自己蹭来蹭去，觉得自己像是她的抱枕娃娃。
其实从上次她不小心把那“性能力评估”弄出声，他就很难再回到那个“主人与宠物”的相处模式了。
比起轻飘飘的“违法”，她更在乎他说那句话时的态度，褪去了淡漠与温顺，像是对天真妄为的孩子叹了口气。
“好吧。” omega浅笑了一下，“……柏莎。”
她选择“希望”，只不过因为那听起来礼貌些。
“请您收下吧。” 柏莎几乎是恳求他，“我做了很久呢。”
“您这是在犯法。” 商陆语气微温地看着她说，试图将那个手环解下来。
谁能拒绝她呢。商陆想着，垂眸看着小alpha真诚期冀的脸。她的眼睛漆黑明亮，嘴唇花瓣一样颜色红润，金色的长发蓬松地垂在前胸背后。
刚躺进被子也就几分钟，伊斯就礼貌地敲了敲门。
这些功能显然不该出现在任何一个普通的终端上，它简直可以被当作谍报用具。
柏莎像只树袋熊一样抱了他一阵，然后从不知哪儿翻出一个手环。她选中商陆没有戴着监控手环的那一只手，将那个新手环固定在商陆手腕上。
“这个是您的个人终端。” 她不无炫耀地给他看那个手环，兴高采烈地向他展示它多种多样的功能。
小alpha贪恋地看着男人颜色浅淡的唇轻轻吐出她的名字。她的名字在发音上不是很容易，但是商陆念得很准确，只是能听出一点异域的音调。他的睫毛真长，看着她的时候浅黑的眼睛显得淡漠却柔和，带着一种奇特的倦怠。
但作为那个玩具，商陆想，无论出于义务还是别的什么，他不应该拒绝她。即便他差不多看见了结局。
他习惯了以温顺漠视粗暴，却对这种让人意外的亲昵手足无措。
女孩伸出手阻止了他的动作。
那只手垂下了，任由终端戴在上面。
“您真好！” 小alpha欢欣雀跃地扑过来亲了亲男人的脸颊。商陆微微垂下眼睛，抱住她的肩——她那么在床上动来动去，总让他担心她会一不小心滚到床下，尽管他知道这担心纯属多余。
男人看起来像是怔住了。柏莎跳下床扑进他怀里，把毫无防备的人撞得往后错了半步。金发的小alpha亲昵而急促地亲他的下巴，吮他柔软的唇。
“这是您做的？”
商陆像是愣了一下。
卧室的
他比她大九岁，在她慌乱地关那个语音时，他有些觉得好笑，又真切地觉出这还是个孩子。
“我应该没有来迟吧？”
“当然是违法的。” 柏莎咯咯笑了，“可是法律并不适用于我和您呀。”
“阿诺德小姐说她希望您睡在主卧床上。” 电子管家用他一贯平静的声音礼貌道。
她看起来已经洗过澡了，头发蓬松吹干，穿着宽松的睡裙，正百无聊赖地光着脚晃动脚丫。看见他进门的一瞬，她眼睛一亮。
“当然。” 小alpha骄傲地扬起眉毛，笑容甜美，“虽然过程不容易，但是效果很成功，不是吗？”
他看起来和从前多么不同，又多么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