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嘛,办起事情来还跟个恍恍儿一样,他住店你也不问好咾,叫啥子名字嘛,多亏他荷包头有个木戳子,刻着秦中举的名字哦。”
“对头,他是叫秦中举,成都省来的。我记起来咾,他说是啥子何师长的管家,来勒该收租子的噻。”女人拍着脑门猛然想起了往事。
“他收的租子喃?你又说不醒火,我可没得说你藏起来咾。乡里乡亲的,我胡三爷讲得是情义,吊颈的索梭是你家姜娃子的噻,你口口声声说,他当天是不在家的哈。”
“对头!他硬是不在家,去山上采药了嘛,一哈去的牛皮筋、遇斗的文摆子和收山货的汤大喇叭,还有他,严老坎,都可以为我家姜威成作证嘛。”红嫂子底气十足地证实着。
“我晓得他些都可以作证,屋头没得人嘛。又是哪个帮你把尸体整下来的哟?你一个人干的到噻。”保长不怀好意地眨着眼睛。
“我,我。”问得对方一时无语了,“是我幺弟宏涛帮忙的。”
“十岁的娃子能帮啥子忙哦。”
“还有我幺妹杨柳。”
“好嘛,胡三爷不追究咾,是你些三个人放下来的哟。”胡尚彪非常大度地摆手作罢,“七年咾,也没个人来找他噻,管家?不晓得他的主人是哪个何师长呦。”
“是何光烈!赖心辉赖大炮的部下、任第五师的师长,驻防在南充的。”走在前面的警察暗暗倾听着他们的谈话,这时抽冷子喊了一嗓子,看他那抑制不住的表情,像是发现了寻觅已久的宝藏,“何光烈七年前就死咾!刘伯承把他从顺庆赶走后,投入到刘湘的门下,后来被**分子枪杀啦。胡保长,我来问你,你说的人真的叫秦中举吗?”
“对头,他荷包头有个木戳子,刻着秦中举的名字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