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忌从书房中出来已是深夜，小厮见他神色寡淡，袖子里笼着的银疙瘩下意识往里掖了掖，擎着手为他脱衣衫。
不提防从他袖子里落出一方帕子来，上头还残留一点鲜艳的唇脂。
小厮脸上惊愕的神色来不及藏掖，瞪着眼去把那帕子捡起来：“爷？”
不怪他吃惊，这实在是叫人纳罕的事情，这一位年早些年的婚事因为各种原因被耽误，多少年不近女色，身边的女史们都眼热着，然而自从上一个爬了床的被发卖，便都老实了。
偶尔有心动的，最多也就塞他们这些近前伺候的一些银钱，期待着能走大运得一个青眼。
如今外头就有一个眼巴巴候着的，却不承望他自哪里掖了块帕子回来。
崔忌看过来，见着那帕子，想起凤翘来，那小姑娘被娇养得太厉害，到如今还是一派娇憨懵懂的样子，仿佛个半大的孩子，然而身上却已柔软，全然是长成的姑娘，带着浅浅的荔枝香。
他喉头不经意地滚动，落在小厮眼里就是旁的意思，低头凑过来慢吞吞地耳语：“外头有个秋莲姑娘，说想要来伺候爷过夜，爷可要叫进来疏解疏解。”
崔忌的眸色较常人淡，在着光下显出疏离来，此刻那目光落在人身上，不带笑：“你吃了的银钱尽数吐回去——怎么，我是你楼里的姑娘，你在这里寻了人为我拉皮条的么？”
小厮说怎么能这么比较：“男人和女人怎么能一样，女人是消遣用的，男人是寻乐子的，无论如何都不吃亏。”
崔忌的脸色彻底冷下去，扫过他一眼，把那帕子捏了回来，另吩咐人叫水。
这样沉默的态度让人心惊，小厮正兀自琢磨着，捏着那银疙瘩的指头无意识地一松，啪嗒一声跌在地上，他来不及去捡，一只手已经伸过来，捂着他嘴把人带了出去。
崔忌独自打理干净了自己，披着寝衣看过一页书，昏沉之间，渐渐入了梦里。
仿佛又回到了白日的光景里，凤翘怯生生地站在他跟前，红着眼仰着头叫一声小叔叔，胸前那两点摩挲着他胸膛过，小姑娘心思恪纯不设防，不晓得男人有多少的龌龊想法，胸前那两捧随着她动作轻轻一颤，又绵软地拥上来。
他稍一低头就瞧得见那里头的沟壑，分明在那活色生香的屋房里头还做得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此刻就全然挪不开眼去了。
他喉头滚动，看着小姑娘茫然无措地睁着秀气的狐狸眼看他，眼尾挑开娇媚的弧度，他迫近几步，把人逼得步步倒退了，倾着身子压下去，恶狠狠地碾在她唇上，把她呼吸都攫取了，叫她腰肢绵软，腿儿站不直，整个人被迫依靠在他怀抱里。
她眨着秀气的一双眼，白净的脸上蒙着浅浅的粉，她支着手臂要把崔忌推开，可那手被人握住了，他抓着她手臂，又摸到了那一点的守宫砂，女孩子的皮肤娇嫩细腻，稍微用力一下便留下重重的红痕。
她甜得很，惹得他禁不住地叫她，用亲昵的语气与称谓：“翘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