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剪拂同丈夫是相亲认识的,说是相亲其实也不尽然,只是父母觉得她年纪大了再不嫁人就嫁不出去了,于是舍了面子联系上十几年不见的老战友,问娃娃亲还作不作数。
已贵为军中一把手的老战友重情重信,二话不说领着儿子和妻子飞到H市,两家人一起吃了饭,这事儿也就敲定了下来。
于是,卫剪拂同仅见过一面的容安结了婚。
至领完证,她都还没什么实感。
她怎么就结婚了呢?
她想起自己当初意气风发,要做全国最好的政法记者,誓要在满是男性的行业中大放异彩,她说她不会结婚,婚姻在现在的法律环境下于女性只是束缚,她要将独身主义进行到底。
但是这些在三十岁这年,父母以死相逼,哭着哀求她成了泡影。
她被迫辞职、结婚,做起了家庭主妇。
甚至今后在他们催促的时候就要怀孕生子,不管自身愿不愿意。
怎么就成了这样呢?
卫剪拂问自己,又好像在问这个世道。
-
卫剪拂和丈夫在海岛度了半个月的蜜月,这半个月她慢慢了解丈夫,知道对方的口味、喜好,甚至是爱用什么姿势,避孕套该买多大的。新婚之夜时,她不可避免地谢天谢地,还好容安不是个金玉其外的,高大英俊的外表下并非绣花枕头,本钱充足不说,时间也久。
倒不是说她重欲,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是她要相处一辈子的人,找个阳痿怎么相处一辈子呢?当好姐妹吗?性生活是夫妻生活的一部分,和谐的性生活可以促进双方感情,她希望在这场婚姻中能够出现一点爱情,哪怕只有一点,日子起码,不那么难熬。
蜜月结束后,丈夫回到单位上班,她正式地、彻底地成为家庭主妇。
每天买菜、做饭,打扫房子,偶尔接两个时评稿打发时间,不至于买个喜欢的物件儿都问丈夫要钱。即使丈夫给了她自己的工资卡,温和地说以后这就是他们的夫妻共同财产。
家里没有请阿姨,是她说自己在家没什么事,就不花那个钱了。虽然公公位高权重,容家不是什么缺钱的家庭,但她觉得已经成婚再用家里的钱不太合适,容安只是军队文职,即使请佣人绰绰有余,但难免压力大些,他们以后养育孩子,怎么样开支都不会小,能多存些钱总归是好的。
至于她的存款,在婚前买了套面积不大的主宅房,算作婚前财产,也算是她给自己的保障。
搬到人生地不熟的B市,远离父母友人,她向来是悲观主义者,一切做最坏的打算,买个房子不至于在今后离婚时无处可去,灰溜溜地回到父母的家里。
她想,那个时候,她一定承受不起一点责问。
-
日子晃晃悠悠地过,婚后生活比卫剪拂预想的好太多太多,主要原因或许是容安生得一副好样貌,又是温柔十足的性子,只有在床上强势些,不过那都是情趣,她不会在意。
顾家的丈夫记得每个无伤大雅的纪念日,下班回来时有时拿着一枝向日葵,有时会买几枝尤加利,有时回来晚了提着和家方向南辕北辙的手工甜点,令她觉得:婚姻,好像也没有那么可怕。
家庭主妇,在半年的相处中,卫剪拂当的很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