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并没有什么异样,角落里的大箱敞开着,苏慕北不用去看,就知道少了什么,连同她床头的珍宝箱,谢长安拿的毫不手软,毫不羞愧。
门房想了想,道:“像是抱着个檀木箱子。”
苏慕北冷笑,攥紧了手中的真丝帕子。
苏慕北哭道:“母亲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一声不响就走了,还把箱底的银票全带了去。我知道他有了新欢,可我是他明媒正娶进门的,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
杜晓清却不怎么配合了,见谢长安完事便草草
坐了大半晌,苏慕北盯着某处怔怔发呆,突然跳了起来,朝外面跑。
大夫人叹息:“当初要si要活的非得娶进来,如今不也淡了。”
苏慕北到了窑台才知道是周苗苗朋友的公司开张,请了许多有头有脸的人物过去撑场面,自然就少不了容貌俏丽的佳人来点缀。苏慕北看着周围花枝招展,花团锦簇,提不起jg神。
周苗苗的邀约。挂了电话就跑到梳妆镜旁,整理自己的仪容,往凹陷的脸颊上扑了粉,多用了些胭脂,遮掩住自己的靡靡不振。
苏慕北能想见谢长安登船时的风流倜傥,意气风发,志得意满,就愈加的恨。又想到他带信去谢府,却不让自己知道,心中半是酸楚,半是委屈,嘤嘤啜泣不已。
谢长曼道:“四哥临走前让人给府上去了封信,我们才知道他要出海。我本来以为你会与他同去。”
门房看她花容失se,不知发生了什么,点头道:“下午回来过一次,问夫人在不在,我说不在,少爷就进去了,没过多少时候又出去了。”
大夫人不语。
苏慕北转身朝里面走,身子有些踉跄。她走到西厢房,迟疑了下,缓缓踱过去。
苏慕北走到卧室前,眼神无意扫过厢房。厢房门开着。苏慕北皱了皱眉,推开卧室门,走了进去。
苏慕北此时无法,只能依靠谢家的力量找寻谢长安,便随了谢长曼回府。到了厅上,辅一见到大夫人,就不停落泪。大夫人起了同情心,忙拉着苏慕北的手,问这是怎么了。
大夫人招来谢长齐,要他按着谢长安信上的地址发电报,让那不孝儿子回来认罪,又安慰了苏慕北几句,保证等谢长安回来,必定会好好惩戒他。苏慕北渐渐收了泪。大夫人留苏慕北吃饭,晚上方才让车夫送她回九条。
杜晓清点头,也没多说什么。
谢长曼在旁边说,四哥为了一个妓nv,闹着要跟四嫂离婚,四嫂不答应,他就带着那nv人背着四嫂去了国外。
谢长安花重价买了两张远赴英吉利的船票,带着杜晓清去了国外。这事直到半个月后,谢长曼去九条看望苏慕北,顺口提起时,苏慕北方才知晓。
“我见往日的支票清单上确实是有印章,那印章倒也别致,刻的是什么‘北暮长安’,是你与苏慕北的名字吧。”
苏慕北冷笑,眼泪却夺眶而出。
晚间才回到家,一身疲惫。
苏慕北咬牙:“他走时带什么东西了吗?”
苏慕北走后,一家人聚在厅里讨论这事。
谢长安在卖力冲刺,正在兴头,没怎么理会她的话,只淡淡的“嗯”了声。
三夫人道:“或许那杜晓清真有过人之处,跟别人不一样。”
那个杜晓清,苏慕北知晓她的名头,只是想着一个青楼nv子,谢长安再怎么喜欢,也不会真的ai上,欢喜一时也就厌了,不曾想他却为了她跟自己闹掰,还不惜离开故土,远渡重洋。
二夫人近日缠绵病榻,容se很是憔悴,咳嗽了几声方道:“这事啊,还是怪长安。”
苏慕北知道事情再也瞒不住,两串泪水如水晶滑落:“不是跟我,是跟红粉楼的杜晓清。”
谢长安想了半晌才明白过来,拍了下额头,道:“竟然忘了这事。明日我便去找那管事,废了这项规定。”
她眼眸含笑,带着丝幸灾乐祸。大夫人看着不喜,淡淡道:“我看都一样。”
杜晓清淡淡望向谢长安,脸上现出俏皮神se:“老爷大人,到底是什么章,可否让小nv子见识一二?”
三夫人道:“也不怪长安。小家小户的nv孩还是b不上书香门。我问他什么章,他说是老爷定下的规矩,所有财务调度都必须要有印章。”
谢长曼劝慰了几句,她并没有情感经验,也不知夫妻间的矛盾该怎么疏解,见苏慕北只是哭,便道:“四嫂跟我回谢府吧,让大夫人帮你想想办法。”
门房吓了一跳,叫了声:“夫人。”
苏慕北当时只觉晴天霹雳,大脑中一片空白。
谢长安早已丢失,夫人可随意支取银两,不需额外的琐事规定。
本以为这事便这样平息了,谁知晚间温柔缱绻时,杜晓清又提起此事。
跑到门房,苏慕北气喘吁吁,扶着门框问:“老爷回来了?”
管事道:“既然是老爷的规定,我们没有不遵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