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公主,忒不讲理了。
出家人不能食荤,不能近女色,这二选一,不就是存心要让破戒。
圆舒强压心中不适:公主可否给小僧第三个选择?
你这和尚,要求也太多了,这公主,不如换你来当,本宫去吃斋念佛敲木鱼,可否?
薛品玉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想让还庙里一片清净,就要圆舒牺牲自我。
可圆舒偏不如她的意。
rou包子,他没吃。
桃夭,他也没亲。
小僧要去清扫佛堂了,就不多打扰公主了,小僧告退。
没等薛品玉让他退下,他就大步走了出去。
这引来了薛品玉的不满,大声斥责道:这和尚,以下犯上,来人啊!给本宫把他抓起来,捆在庙前的那棵夫妻树上,晒他个三日三夜!
护卫队的士兵们都忙于与宫女们在庙內各处yIn乐野合,太监们出于好奇,都去窥探他们了。
厢房外只有两个轮班的太监,没有人手去替薛品玉完成她交代的事。
公主莫气,小心气坏身子。桃夭又倒了杯桂花茶给薛品玉,劝着她息怒,让她由着圆舒去。
反正这座庙里,四面都将会是暧昧yIn靡的呻yin声,把那些个和尚折磨到夜不能安寝,饭不能好好吃,他们要么加入,要么一直忍受下去。
明光寺的僧人们都是歇息在一处的,同睡在一张大通铺上,夜里,圆央打了一盆洗脚水进屋,伺候方德他老人家洗脚,走到檐下,就听到了屋旁有窸窣的响动。
圆央往前走了两步,就看见两男一女靠在墙上亲热,女子衣裳半褪,裸露出大片的肌肤,男人的手在女子身上游走摩挲,亲吻着女子。
女子看见了那端着洗脚水巴巴望着他们的圆央,推开压在身上的两名男子,勾手向呆傻住了的圆央唤道:小师傅,来啊。
圆央双脚控制不住的向前走,端着那盆洗脚水就要走去,忽然来自背后的一拍,把他拍到肩一耸,给拍醒了。
四师弟,你端着洗脚水要去哪儿?门在那里。
圆舒的声音一出,圆央回过了头,那双眼泛着油光,都不清澈了,这让圆舒想到了薛品玉屋内的羊rou味,腻得人发慌。
哎,好嘞。圆央端着水返回了屋内。
站在檐下的圆舒向黑夜看去,没有人,没有任何声音,断断续续的雨滴滴落下来,打在石阶上。
下雨了。
可下雨了,也冲刷不掉明光寺內那些禽兽们上演的污秽与罪恶。
再想到圆央刚才的眼神,圆舒走下台阶,走入了雨中。
明光寺东南方有一口古老大钟,修建在一座茅草亭內,被雨水浇shi了的圆舒跑进亭內,喘着气,三两下往身上绑过架钟杵的绳子,抱着那与三岁幼童腰一般粗的钟杵,撞向了那口大钟。
百年大钟的声音空灵而悠扬,传至山下都清晰可闻。
他要让这钟声弥漫明光寺,他要让这百年佛音,镇住这庙宇的秽气。
薛品玉被那突然响起的浑厚钟声吓了一跳,以为是打雷了。
她本是坐在烛下欣赏着薛满曾经赐的一把玉如意,须臾间,玉如意搁置在桌上,人已躲去床上,拿被子掩住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