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是大兄能为你做的?”云熹当然不能跟云仪比,可是终究是他的族妹,他们身上有一样的血缘。
云熹就等着他这句话,“大兄,今天要送七娘离开的是二兄吧。七娘还不想死,您帮我跟二兄说好吗?”
云朗的二弟云麓在禁军中当差,如今是个侍卫长,手下管理一对二十四人的禁军,依照云家的安排,云麓会伺机把云熹送出宫,接着在城门关之前让她出城。
云熹并不天真,她知道老侯昏庸,必定会听长子的话,知道忠义侯宠女,权衡过后心中的秤会倾斜,她亦知怀元郡主是个心狠手辣的,只要有机会,必定会斩草除根。
云熹虽然被困在后院,但她长期接触封爀和封渊,她生来有一颗七窍玲珑的心,对局势看得还算明白。
封爀对朝堂的管控在金吾卫和京郊虎营、雁军,世家就算没落,那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侯府既然敢绕过九千岁支持太子,那台面下必定是波涛汹涌。
封爀从来都没有小看过世家,这些年也一直与世家斡旋,或许封渊的崛起,便是他对世家的试探。
云熹身在涡流之中,她曾经想过,封爀推封渊上位,究竟是真的因为喜爱她,又或者有其他的政治考量呢?不过云熹没有想得太明白,毕竟世上很多事情不是非黑即白。
重要的事情有千千万万,情爱本就不在首位,她先利用了他,被反过来利用也是合理。
云朗或许在朝堂上看得比云熹清楚,可后院的Yin司云熹却是比他明白得更多。
如若她今天就这么完全信任着云家,那么她的小命必定是要交代出去的。
云麓和清朗的云朗不同,他恋母又恋妹,对庶子女和庶房的族弟妹一向不亲善。
由云麓护送她出城,就是一道催命符。
云麓的心冷,云熹知道自己说不动他,可是她可以说动云朗,云麓尊敬长兄,必定会听从云朗的指示。
云朗听了云熹的话,下意识的一拂袖,“岂有此理。”云朗深思了一下,倒也是不得不承认,云熹的顾虑确实不是没有道理。
自己的母亲和弟弟,他还是明白的。
“七娘,你要知道,祖父或许不慈,可绝非不仁,这件事父亲也不知道。”
云家的男人,多少有些自恃,对女人有些看轻,就算是对自己的母亲也是,可云朗受礼教,不会去议论自己的父母,可言谈之间不难看出,他对对母亲作法的不认同。
云朗是长子,由父亲一手教导,而在怀元郡主怀云麓的时候,老侯夫人送了几个美婢上了忠义侯的榻上,夫妻之间的新鲜感也减退了,忠义侯便不推拒了,云麓出生的那一年,几个庶子女接连出生。
怀元郡主失了夫君全心的对待,顿失所依,从而将所有的Jing力都放在次子身上,她对云麓无比溺爱,却也把云麓带歪了,等忠义侯注意到的时候,木已成舟,无法弥补,云麓虽然上了国子监,却是文不成,无法成为忠义侯心目中的模样,还好天无绝人之路,虽然文墨不佳,他却体格强健、身手灵敏,受骠骑大将军的喜爱而成为忘年之友,最后还娶了大将军的嫡女,还借着裙带关系进了禁军,也算是混得风生水起。
云麓和云熹当真没有什么交情,对她下黑手恐怕是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我会和安山谈一谈,你放心,有大兄在,你绝对无事。”安山是云麓的表字。
“那七娘便谢过大兄了。”云熹巧笑倩兮,让云朗一时迷了眼睛。
云朗不禁有些感叹,如此花样年华,却是都被耽搁了。
花信之年才刚过,却是得将与自己共苦的丈夫拱手相让,这对她来说何其的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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