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起来,顺便将两个外地人一脚踹翻了。
“李公,你说这个庄子里,徐大郎会不会是咱们二人之外仅有的一个心里不愿意大举起事的人?”一阵怪异的沉寂之后,张行看着表情怪异的魏道士,忽然扭头来笑。
“真有可能。”李枢也在苦笑。“但他也不敢说不举事,反而比谁都要踊跃……最后一件事,举事之后,咱们俩谁往前进取调度,谁往后做接应准备?”
“这事我想了下,好像怎么都有说头。”张行认真来问。“要不猜铜板?或者转罗盘……我有个罗盘,是思思送我的,据说是太白峰那位开过光的。”
“不用了。”眼前的黜龙帮左龙头叹了口气。“这种事情怎么能倚靠那些东西?东都那里据说要练十万兵,但不到明年怎么可能招募妥当?官军必从南北两面而来,在东面夹击……所以,进取调度的须往东走,后做接应的须留在西面,你对东都与曹皇叔熟悉些,跟杜破阵也有说法,你留在西面做接应,我往前去……”
“好。”张行果断应声,没有任何拖泥带水。
随即,二人一起看向了魏道士。
后者沉默片刻,似乎一语双关:“你二人是不是小瞧了帮内英雄?”
“没有。”张行恳切以对。“我时时刻刻都在与自己说,不许小觑了天下英雄!只是人在局中,委实只有一条路。”
“也罢!”魏玄定思索片刻。“不管是你们想的对,还是我们这些东齐人亲身试探的对,反正咱们三人是议定了结果的……什么时候聚义举事?”
“传下去,三日后便是!只要让周围做公的那些人来得及过来就行,顺便也可以趁机将风声放出去,大头领、头领什么的都是谁……”
张行干脆布置。“唯独既然要举事,不可无旗帜口号……李公、魏公,还要变动吗?若不在意,就立红白‘黜’字大旗,我红你白,中间用‘义’字大旗归于魏公,大头领小头领许用不同规制姓氏大旗,口号依旧是剪除暴魏,安定天下?”
“这些都是无谓的事情。”李枢沉寂一时,随口而答,但片刻后,却又端起桌上根本没碰的茶水来,喝了两口,然后才长呼了一口气。“难得右龙头年纪轻轻这般定力,见你还是这般冷静,我心里多少安定了些许。”
张行苦笑摇头:“我心里哪里能静?不瞒李公,这些天,这些天看到局势大好,是个人都跟我说东境二十郡唾手可取,我心中其实是有些动摇的,整日都在想,会不会我们真的运气极好,真能一蹴而就,就把局势彻底打开了?若是错过去,是不是就落于人后,平白让其他人做大?”
“如此患得患失,才像个活人。”李枢忽然失笑,气氛倒是松快了不少。
今日被二人无视了许久次的魏道士,此时终于也再度说话:“既然两位龙头已经议定,那就这般做便是……无论如何,我是赞同两位的。”
不错,无论如何,魏道士跟这两位也是有一定共同立场的,这是体制决定的……张李二人对此毫不怀疑。
只能说,小小黜龙帮真的是可笑可笑。
闲话少说,雄伯南的回归极大刺激了黜龙帮众人,使得牛家庄内一时鼎沸,张李两个龙头虽然本质上对举事顾虑重重,但反而不能违背众心,终于决定正式聚义举事。
至于之前传闻中两位龙头因为头领名额而对峙的说法,也随着那些风声放出变得烟消云散。
到了九月十七,附近城池内部分与黜龙帮有勾连的官吏也堂而皇之的抵达了牛家庄,而近在咫尺的濮阳城中却只做不闻。
这一日上午,天气晴朗,就是秋日风大,刮得人有点忽闪。
而在秋风呼啸声中,庄内人头攒动,便是之前明确对帮会体制不满的河北世族子弟们也都按捺不住焦急心态,在庄园中心大园内交头接耳,重复着之前早就获得了验证的一些流言与风声。
原来此时此刻,在明日正式聚义之前,黜龙帮首席魏玄定、左龙头李枢、右龙头张行,外加此处聚集起来的雄伯南、单通海、王叔勇、徐世英,正在举行一场按照之前订立帮规而展开的人事扩大会议。
会议过程不必多言,张李魏三人已经通过小会达成一致,而雄伯南修为极高却意外是个老实人,只要张行没犯大错,王叔勇注定也算是个妥当的……这种情况下,徐世英肯定会配合的比谁都积极,单大郎便是有想法,也不可能撼动其他人的。
故此,虽然有了一番言语交锋,等到临近中午之前,庄内还是宛若朝廷行事那般,正式贴出了一份小布告。
上面大约写着,虽然淮右盟两位大头领不在,但三人决策团与其余四位大首领俱在,符合决策标准,所以召开会议,而会议上经过三人团与在场的四位大首领推定,决定引入程知理与房彦朗两位为大头领,入内议事。
现在公示在此,询问诸位头领与帮内豪杰、好汉,可有这二人平素不义之事要上报,若有,即刻入内,公正议论;若无,事从急权,待到午时,便要认定。
届时,发信使与程大头领,而房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