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大头领,我们正在等你。”
“哦?”
“既然两位……五位都这么说,我雄伯南也……无话可说……”
“咱们原本分左右翼,是为了咱们二人能够分路而为,尽可能的在各处铺陈黜龙帮的势力,但后来局势变得太快,东境这里,人人都想反了他娘的,咱们也就就势举义了……举义之后,事情都很仓促,谁也不知道局势往哪里走,都是做一件事是一件事,补一个窟窿是一个窟窿……是也不是?”
“无妨,房兄先出去吧,正好尚大头领那里也有个说法,我正要与张公和尚大头领当面做议论。”
“李公请讲。”
“此事……”
“尚大头领,我找你来确实有件事情……张三爷,你也认真听听。”
“此事要不要寻人对质一下,省得人多口杂,不能议论真切?”
无论如何,都还是个敢作敢当的……外面的人不免对房家兄弟中大房房彦朗稍微提高了评价,同时看向了房彦释与尚怀志二人,但后二者只是肃立,然后盯着被一排甲士完全遮拦住的大堂大门发愣。
“何谓自欺欺人?”李枢一时不解。
“还有什么事情?”
“此事责任在我,之所以不愿意先开口自请降等,是担心局势尚未铺开,李公……李公和张公对我还有安排与任用,所以稍作沉默……现在既然两位都这么说,我自然愿意服从。”
不过,他们很快就发现,站在院子里的时候,堂上的言语他们居然听的一清二楚。
“尚大头领哪里话?若有功有劳不能赏,定赏定罚不能平,我们举什么义?不如一开始就在大魏朝廷里,做个郡守,当个侍郎,留意人情皇恩……将来说不定还能在南衙里相会。”
“我也正要说这件事情……”
“我绝无……”
“我也同意。”
李龙头居然直接同意了?在张龙头的尖锐而直接的攻势下同意了!院中不少人大为失望,堂上似乎也有人有些失望。
“嚯……此事我自然听两位龙头的……”
“我以为尚头领固然有些偏差,但事出有因,宋昌父子逆势而为是一说,彼时房大头领在此,事情到底是谁做主,谁信了宋昌的花言巧语,才是关键……”
兄弟中的房彦释,以及尚怀志也都没有资格留下,直接就去了外面院子里等候。
“李公。”一会的功夫,外面已经是夕阳西下,堂上显得有些暗淡,而张行却忽然严肃起来,就在光线并不充足的堂中负手而立,定定看着对方。“尚大头领归属左翼还是右翼,其实都无妨,关键是咱们不能自欺欺人了……”
“也好。”
“我可不敢说这是假的。”李枢一时捻须嗤笑。
院内竖着耳朵去听的众人虽然从头到尾都没有开口过,但此刻还是给人一种陡然安静的感觉,因为谁也没想到张龙头会这般干脆,甚至称得上是单刀直入。
上来第一句话,便让外面的人精神一震——这张三爷是不装了啊!
“我以为……尚头领可以做大头领,但房大头领却没必要……”
“李公……还有张公……二位龙头执事公正、英明坦荡,偏偏怀志无能,不能将济阴妥当交与义军之手,徒劳耽误举义,还为人耻笑……”
“而如今,东郡和
“那好……事急从权,请房头领先出去,唤尚大头领入内,因为我们还有一件事情要论。”
“左右平衡。”张行正色以对。
而很快,他们就听到了一个似乎更有意义的议题。
“具体怎么讲?”李枢皱起眉头,明显也严肃起来。
这是一场允许他们旁听,但不许发言的人事会议。
外面的人虽也都诧异会这么匆忙,却还是忍不住目视着房彦朗稍显气闷与严肃的从裂开的甲士队列中走出来,然后一言不发朝尚怀志做了个手势,然后又眼睁睁看着这位明显有些不安和激动的前济阴都尉一路小跑走了进去。
便是虚掩了门的堂上,又何尝不是这般气氛呢?
“何不让尚大头领入右翼,归你调遣呢?为何要补入左翼?恕我直言,之前你也说,我们做事是要讲究一个上下一体、顾情顾义的,举任时籍贯、经历、功勋的粘连都要提到……尚大头领这件事是彦朗兄的过错,而让尚大头领补彦朗兄的位置,果真不会让他们日后生芥蒂吗?”
“雄天王!我们是要造反的!有赏必有罚,能上必能下……如果指望着一团和气来做事,便是进巨野泽的梁山聚义,都撑不住局面!上山也是要吃饭的!”
“不用了,此事确系我轻信了宋昌,以至于坏了局势,与尚头领、我弟彦释无关。”
“若是这般,我有个意见,左翼大头领房彦朗当去大头领之位,而尚怀志尚头领可以以济阴郡卒反正之功补入左翼,为大头领。李公、雄天王,还有单大头领与五郎,诸位以为如何?”
“我同意张三爷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