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刻意摆出无辜模样,“我可没说什么让哥哥伤心的话啊。”
你脚步一顿,悠悠转身,微弯着多情的桃花眼,漫不经心地答:“好啊,只要哥哥不嫌我脏。”
白天,你没去上学,到医院附近的快餐店帮工,挣点营养剂的钱。夜里,你守在江招娣病床前无助地啜泣,却又不敢大声哭,害怕吵醒了邻床的病人,招惹别人的厌恶。
可惜,和男生玩得好的女生总会招致一些不堪入耳的流言蜚语。但你还并不知道,关于你的黄谣已经在林南中学的学生中传遍了。更有人露骨地传言说,让你口一次只要一张红色的毛爷爷,无套射入的话则要加价到三张红色毛爷爷。
没过几天,班主任了解到你的情况,号召学校里的其他老师和同学捐款帮帮你。然而,杯水车薪等于无济于事。
「毁了吧,一起毁了才好。」在不断膨胀化、扩张化、武器化的欲望魔盒被打开后,这种肮脏而可耻的行为
姜家人大概也从姜则成口中知道了江招娣的事,让他转交了一笔钱给你。但你没收,冷着脸骂走了姜则成。毕竟,江招娣最讨厌姜家人的施舍,也最不希望姜家人拿钱来奚落她。
姜则成也撞见过你和那些不良聚在一起,但更多时候都只是看见你低头安静地在写些什么,并没有什么出现越界的或是露骨的肢体言语。所以,他不信那些关于你的恶心谣言。哪怕有人在他耳边提了一嘴,他也是厉声制止了。他一直都认为你是他的好妹妹,永远善良纯真,只是不爱笑而已。
你的笑意不及眼底,嘲讽道:“谢谢你呀,我的好哥哥。虽然我确实不如你高贵,但是我并没有低贱到吃嗟来之食。”
跟着姜则成出到酒吧后门,你还没对他发火,一沓红色钞票便砸到你身下,又顺势洋洋洒洒地躺到你脚下。
没等他开口,你的那群朋友已经站起身来准备干架了。
你不快地皱了眉,面上却还是笑着和那些人说:“我和他出去一下,你们先玩,我很快回来。”
虚伪的话随着你红润唇瓣的张张合合冒出,姜则成更气了。他脑子想的都是:「住嘴、住嘴!不许说!」
姜则成的脸色在昏暗夜色中看不清,冷硬的语气显出他的怒意:“不是要钱吗!给你!”
你惊诧、恼怒,但只是一瞬。就连道德上那种强烈的违禁感、刺痛感和羞耻感从你的心脏里流露出来,也只是片刻。
姜则成抿唇不语,面色难看。你没想和他再废话下去,转身就提步走。
邻居们知道你们家的情况,多多少少都给了点钱给你,好心想帮你度过难关。但还是不够。
待理智复原后,他才惊觉你靡艳的小嘴已经被自己重重堵住了。
姜则成心头狠颤,攥着钞票的手也微微颤抖着,“你非要这样,是吗?”
可是,当他在昏暗酒吧里认出你时,他的自以为便轰然烧没了。
你回家把江招娣藏起来的存折翻了出来,几乎全给她缴了医药费。但是江招娣还是迟迟未醒,她在医院待一天,你就必须缴一天的费用。
某个周日的午后,你在兼职的奶茶店里撞见隔壁学校里那群翻墙逃学的差生,无意听见他们有人骂着“班导去死、垃圾作业”之类的话。后面给他们端来奶茶时,你竟壮了胆,向他们推销自己来帮忙写作业。恰巧其中有人认得你,因为你的照片常出现在林南中学的光荣榜上。经人一说,倒也没人质疑你,纷纷把作业甩到桌上让你帮忙写了。当然,作业一交差,你便获得了等价于三大罐营养液的酬劳。
姜则成盯着你与他们熟稔地交谈,攥你手腕的力道渐渐重了。
姜则成的侧脸绷得很紧,艰难开口解释说:“我没有那个意思。”
哪怕已经被劝回学校学习,你还是无法专心,因为江招娣躺在病床上没人看护。而且,你也无法再继续忍受同学们的同情、窥探、鄙夷、嘲笑……那些带有虚伪善意、真实恶意的眼神,让你选择了休学。
他盯着你摇曳轻颠的裙角,那口怒气又上来了,“陪我,我给你双倍!”
“没事。”你侧过头对那些人笑了笑,“他是我认识的朋友,可能喝多了。”
你又在点他了。他是姜恺之的私生子。只要是他的东西,江招娣和你都嫌脏。
胸腔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姜则成张着吃人的眼神,一把将你从卡座上拉起。
“哈哈,姜则成,我逗你玩的。”你又恢复正经的模样,以极轻的语气说:“我比这些钱干净多了。”
你忽觉心头有一团烈火,好似从父亲离开你的那个夏天就储在心头的炙热暑气烧到十年后的今天。?但你明面上不显,只是微笑着,弯下腰身一张张地拾起钞票,又一把塞回他手里。
姜则成低头看了眼那一沓钞票,一口气哽在胸腔里出不来。他又抬头望你,满脸都是不明就里。
如此一来二去,你和隔壁中学的那群差生都混熟了。其中有些人了解你的情况后,他们还主动帮你在他们学校里打了广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