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穆:
李穆脸色黑的像能滴出墨来,咬牙暗骂一句冤家,还是气冲冲的勒紧缰绳放缓了马速。
柳言溪重重的咳嗽了一阵,咳得眼泪直淌,像是要将肺咳出来一般。
李穆蹙了蹙眉,从一旁卸下水袋,打开递给她,僵硬道:
忍着点儿,要死也别死在我的马上!
柳言溪接过水袋,缓了半天才停止咳嗽。
她收起捂在唇上的手,不动声色藏于袖间,道了谢正要喝水,藏在袖间的手忽然被李穆捏住了!
柳言溪动作一滞,犟着将手心握紧,与李穆僵持着。
李穆的唇绷成一条直线,片刻便没了耐心,硬是用手指抠开柳言溪的手心。
那手心当中赫然沾着一大片血迹!
你!
李穆觉得自己的头一瞬间变得巨大无比,看着怀中这女人,他只觉得自己被气得眼前一黑,脑中阵阵嗡鸣。
他深吸一口气,在心中第十次提醒自己,以后莫要沾染女人,莫要沾染女人,不管是朋友还是劲敌!
心中想是这么想,这女人他还得处理,谁让人家是为了替他挡箭才受的伤,之后又是因为他才伤势严重染了风寒,这被冷风一吹,忽然又咳了血,别真被他说中,人还未到边疆,先死在了路上。
到时候他还得拖着一具尸体上路。
李穆勒停下马,抓了抓头发,抢过柳言溪手中的水袋狠狠喝了好几口,才将心底的怒火压了下去。
他左右瞅了瞅,目光落在顾文的行囊上,没好气地对他道:
披风!
顾文眉心猛跳,急忙将披风拿出来,递到李穆手上,随即又退后两步,远离风暴中心。
倒是那引燃怒火的当事人,偏偏还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样,用手上裹着的纱布擦着另一只手手心咳出来的血,倔强道:
多谢将军关心,我不需要披风,将军如何,我便能如何。女子
颜歌!!
李穆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最后一点儿耐心,硬是被她作没了。
他一把将披风披在她身上,收紧披风的系带,在她脖子上打了个死结,随后掐着她的腰,将她翻了个个儿,让她与自己面对面坐着,盯着她欠揍的脸,恶狠狠道:
从此刻开始,闭上你的嘴!不要再给我整些幺蛾子出来!本将军是去打仗!不是来伺候你的!
柳言溪掀起眼帘,淡淡扫了他一眼,随后低下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李穆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将水袋重新装回去,狠狠抽了马屁股一下。
柳言溪将头埋在李穆胸前,面上不显,心中却激动不已。
他动情了!
嗅着李穆身上独属于少年人的气息,柳言溪轻轻勾了勾唇角,一双手攀上了李穆的肩。
颜监军!你又做什么!
李穆的声音顺着冷风刮进柳言溪耳中,她听出了其中的威胁之意。
柳言溪抬头看了他一眼,一双大眼中夹杂着无辜与娇气,只看了一眼,她又埋下头去,手指迅速解开李穆的铠甲。
刚刚柳言溪抬头那一瞬间,他看到她被磨红的脸,瞬间便明白了她的意图,他压下心中的火气,也就随她去了。
谁料这女人卸了他的铠甲扔到马背上之后,还不消停,居然将双手环抱了他的腰上,之后将脸贴在了他胸口!
李穆觉得北地的风怎么有股火药味,不然他怎么总想爆炸!
思来想去,他劝自己,或许是她的手没地儿抓,怕自己掉下去呢,算了只要她老老实
李穆心中安慰自己的话还未说完,他的耳根一红,身子忽然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