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
崔乐迎将虞水悦送上了祁嘉实的马车:“若不是今日我实在走不开,我定是要亲自送你回去的。”
“没关系的崔姐姐。”
虞水悦坐在窄小的车厢内,慢慢瞧着窗外的崔府一点点消失在视线中,心中的困惑却依然没有减少半分。
总不可能是她已经生过孩子了,可她确实能够产nai,莫不是得了什么怪病?
祁嘉实一言不发地坐在一边,手脚都规规矩矩地束着,不往她那边逾越一寸。
“要不我先送你回去吧?”
祁嘉实见她脸色实在难看,忍不住出声提议。
虞水悦断然拒绝。
已经承了他的人情,又不是生了什么病,自然不好再麻烦他抛了公务送她回府。
马车在大理寺前停下,祁嘉实下车前嘱咐她:“姑娘就在车上等我,我很快便回。”
虞水悦白着脸点头,她手揉了揉额角,只觉得浑身都难受。
“……因妹有孕,兄妹贪图死者嫁妆,故合谋将其杀之……”
祁嘉实读卷轴的时候似乎忍不住念出声,即便已经压低了声音,还是一字不落地落入了虞水悦耳中。
“祁公子?”
虞水悦背紧贴在车厢上,已经渗出了一身冷汗。
“怎么了?”祁嘉实不解地看向虞水悦。
“这份卷轴,可以给我看看吗?”
她略略识得几个字。
“好。”
也不是多机密的案子,祁嘉实想也没想便递给了虞水悦。
卷轴上密密麻麻的正楷小字,挤挤挨挨地拼凑在一起,完整地记录了一对兄妹谋杀哥哥妻子的完整过程。
虞水悦一字一字地读过去,身上的温度也在一点点降低。
兄妹、乱lun……
“乱lun,是什么意思?”
虞水悦阖上卷轴,问祁嘉实。
“就是……”祁嘉实也不知该如何向她解释,“就是他们做了夫妻之间才能做的事情。”
她怎么连这也不懂,像个小孩。
“夫妻之间……”虞水悦继续追问,“夫妻之间才能做的事情是什么?”
祁嘉实显然被她的天真惊到了,他万万没想到一个快要出嫁的姑娘竟然真的什么也不懂,竟然追着一个他外男问什么是夫妻间才能做的事。
看他的反应,虞水悦也隐隐猜到了些。
“多谢祁公子送我回来。”
虞水悦下了马车,却仍旧紧紧攥着手中的卷轴。
“姑娘,我的……”祁嘉实指了指她手里的卷轴。
“抱歉。”虞水悦这才意识到,慌忙将卷轴递给了他。
祁嘉实碰到她的指尖,只觉得从上面传来的温度冷得吓人:“需要我为姑娘请个大夫吗?”
“不、不用了。”
虞水悦向他道了别,转身走进虞府。
兄妹、乱lun、未生子却能产nai……
虞水悦晃了晃脑袋,头上戴着的木簪“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那是哥哥给她雕的簪子……
虞水悦蹲下身拾起,下一刻却将手中的木簪用力掷得远远的。
原本被簪子挽起的长发散落下来,虞水悦撑着膝盖站起来,对上了习明冉的眼睛。
习明冉得了看门人传来的消息,急急忙忙地跑到门口来接虞水悦。
“二小姐!”
她接住整个人脱力般软倒下去的虞水悦,“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去请大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