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窑则啊啊啊啊地叫着山柱的名字,叫得撕心裂肺,哭肿的眼痴痴地望着汉子,此刻眼中已经再没有别人了。
就在这时,不远处竟传来了一声声刺耳的警铃,那老刘头听了嗷嗷叫着让他们快点火。
但县城的警车很快就到了,从车里出来的是一个跟山柱差不多高壮魁梧的中年汉子,那汉子二话不说,直接就用大喇叭叫村长李叔赶快放人!
与此同时,警车里也跑出一个矮瘦的身子,那人脸色惨白憔悴,当看见自家娃儿被绑在木头上时,哭着就扑了过去,撕心裂肺地叫着窑儿俺的窑儿
窑儿一看见是他爹阿润,也跟着啊啊啊啊地哭。
等那些村民都被制住了,为首的几个也被抓了,老刘头更是被塞进警车嗷嗷叫,那高大的中年汉子走到松绑的山柱面前,板着脸,皱着眉,训斥自家儿子。
山柱虽然桀骜不驯,但也知道这次是他爹救了他,听完他爹训话,山柱扭头就冲着不远处跟他爹哭诉的阿窑,道,“窑儿,你咋样了!”
阿窑听见山柱的声音,哭着抬起头,带泪的眼痴痴地望着山柱子,呜呜地说着啥。
山柱竟像是听懂了,大步走向阿窑,阿窑也不自觉地伸出手。
眼看这两个人年轻人就要抱在一起时。
阿润却挡在了阿窑的面前。
山柱的脸一沉道,“阿润叔,你这是干啥?”
阿窑却哀求似的摇着他爹的胳膊,希望爹不要再阻拦他们了。
阿润却像是老了好几岁似的,眼角的皱纹噙着泪,嘴角又苦又凄地垂下,他看向不远处高大沉默的山城,俩人对视后,阿润又像是触电似的缩回去,脑袋都垂下来了。
“你们你们不能在一起”
阿窑难过地瞪大泪眼,啊啊地哭着问这是为啥,难道就因为他们都是男娃,他们就不能在一起
阿润忍不住用手捂住脸颊,大颗大颗的悔恨的泪水从脸上流下,“是俺的错都是俺的错呜呜呜是俺对不起你们窑儿俺对不起你”
爸爸哭得凄惨悲凉,孝顺的阿窑也忍不住落下泪,他抱着爸爸啊啊地叫,意思是爸爸为啥那么难过。
就在这时,高大的山城走了过来,这个跟山柱有八分相像的中年汉子,表情复杂地看向痛苦不堪的阿润,嘶哑道,“你们不能在一起,因为你们是同父同母亲生兄弟。”
刚说完,阿润的身子就一阵发软,仿佛喘不过气似的向后倒去。
山城上前抱住了阿润,他抱着这个自己爱了一辈子的人,却说不出一句话。
山柱却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爹,嘶哑着嗓子道,“这咋可能!我跟阿窑有不同的爹啊!这他娘的怎么可能!!!”
阿窑则呆怔地看向抱在一起的爸爸和山城叔,泪眼中满是不可思议地啊啊啊叫着。
山城抱着阿润,哑声说着,“当初,阿润为俺生下了两个孩子,但阿润不愿意跟俺过日子,所以大家就各养了一个,俺养的是柱子,阿润则抚养着天生哑巴的窑儿。”
阿窑哭着拼命摇头,他不愿再听了。
没想到他跟山柱都是爹的孩子,他的另一个爸爸居然是山城叔
山柱面色难看地看着阿窑,想要抱着他的大手微微颤抖着,阿窑也看着他,但此时,那双泪眼里已经满是痛楚和绝望,他呜呜呜地捂脸哭着,似乎再也无法面对山柱子了。
“山柱啊,别再想着阿窑了,他是你的亲生哥哥!你们不能在一起!”
山柱却骤然暴怒地怒视他爹,“俺不信!俺他妈不信!俺只知道俺稀罕他!俺要娶他!俺其他的都不在乎!”
听到山柱的怒吼,阿窑更是哭得肝肠寸断,他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刚走几步,就被山柱子一把抱住,“窑儿,别走”
“呜呜呜呜呜呜”阿窑哭得声嘶力竭,拼命推搡着山柱子。
山柱刚毅的脸痛苦地扭曲着,他想要抱紧阿窑,可在阿窑一次次痛苦的抗拒后,终究是放开了他。
但当山柱放开他时,阿窑却哭得更伤心了,他哭着慢慢跪在地上,瘦弱的身子痛苦地蜷缩在一起,之后就再没知觉了。
阿窑回到县里了。
是被他爹阿润强制送回了县里的。
他在县里的职工宿舍里生着病,烧了三天三夜,在梦里,他翻来覆去地梦到一个人,一个又高又壮,有着黝黑肌肉的年轻男人。
只是现在,这个人变成了他的弟弟,变成了他同父同母的亲弟弟。
阿窑哭着从梦中惊醒,全身都是冷汗。
这时阿窑又想起他们交合的画面,曾经有多么羞涩美好,现在就有多不堪和痛苦。
阿窑身子一阵阵虚软,他一瘸一拐地走到门外,望着县城蓝蓝的天,心里悲凉到极致。
但他也明白,自己必须跟山柱子断了的,不仅因为他们是亲生兄弟,自己还是个哑巴,他不该拖累山柱子
阿窑哭着垂下头,虽然什么都知晓,可阿窑还是痛到极致,痛的无法呼吸,哭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