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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影放肆地捶打着姚柯的后背,嘴里捣鼓些不痛不痒的脏话,双腿扑腾个没完没了。姚柯却不管他,只是紧紧擒住路影,被打疼了,才惩罚性地捏他屁股一下。
好在道路偏僻,夜色已深,没人会看见。
折腾一会儿就没了力气,路影垂下胳膊,脑袋摇摇晃晃地撞在姚柯的腰椎上,一下一下,很晕。
“姚柯,”他开始轻柔地恳求起来,“你把我放下来好吗,我们好好说话,你要去哪里?”
姚柯顿下步子,微微屈膝把怀里的人往上挫了挫,双手圈住的位置从tun腿交接的地方,降低到膝盖上下,轻咳一声道:“怕你累着,就这么走吧。”
路影不甘心,又说:“这个姿势很难受。”
确实难受,脑袋持续向下倒控,血ye都往那一点集中,昏昏沉沉的,四肢全没了力气,他咬着牙挥动胳膊,在姚柯身上又打了几下,想得到一点满意的回应。
不知道是不是这几下把姚柯惹烦了,换来屁股上的几巴掌,用足了力道,疼得路影眼前一黑。姚柯狠狠念着“再多哔哔一句现在就给你扒了”,手上拽住他的裤子,象征性的往下扽了几分,露出了腰间两个深深的窝,若隐若现的股沟也不断地引人注意。
姚柯瞬间左右环顾起来,确保一个人都没有以后才悄悄舒了口气,他提高音量说了句“真sao”,又把路影的上衣使劲向下拽,挡住那片雪白干净的肌肤,手指又故意的在那片天地游走几下,想换来些勾人的反应,比如娇滴滴的喘息或者麻酥酥的颤栗。
但路影整个人泄在自己身上,像没了呼吸似的,周围分明寂静无声,却也无法捕捉到一点属于他的动静。
姚柯侧过脸唤他的名字,叫了三四声也没有人搭理,他心头糊成一片,赶紧把人顺下来,迫切地需要看到他的脸。
路影脸上挂满水痕,晶莹的泪珠都淌到下巴上,汇聚成一股,往下滴着,嘴角有些口水粘ye沾着,嘴巴张开一条缝不断抽吸,喉结和胸口都大幅度的滚动,却听不到一点声音。
姚柯看见这些,应该是放心的,因为路影并没有死掉,也没有因为伤心而导致晕倒,没有休克,没有一点点不好,他只不过是哭了,他是经常哭的,这是正常的事情,最为普通的,用不着担心的事情——把他欺负哭,也是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不太对劲的是,姚柯心慌得厉害。
路影不发出一点声音的呜咽、梗塞,眼眸里幽暗深邃,好像拥有着全世界的悲伤,他哭到了姚柯心里的每一个角落,顺着血管,一秒钟就在身体里走过一个轮回。
“怎么了...”他抬起胳膊的时候才发现手抖得厉害,费劲了力气才挪动到路影面前,捧住他的面颊,大拇指蹭过源源不断的眼泪,“别哭...别哭了...”
路影偏着脸躲开,却也只能躲开,他好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此时此刻能够站在地上只是因为借了姚柯的臂膀,否则他肯定摊在路边了。
好累,太累了,不想说话,也没有很想哭,眼泪可能是觉得有点委屈,自己跑出来的,没跟他商量过。
眨眼睛很累,喘气很累,声带的一点点震动都好累。
姚柯扳住他的肩膀前后晃着,不断帮他擦着脸,声音变得沙哑:“路影,路影你说句话。”
可能是料到了结局,他没有过多等待回应,原地喘了几口气就把路影搂进怀里,抱起来跑到小区外面的停车场,把他塞进后座,飞快地打开暖风,呜呜吹着,干燥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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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跑得飞快,姚柯想要把刚才的恐慌统统甩掉,可是恐慌的源头就坐在后边,他哪里舍得甩掉。
路影靠着车窗,经过颠簸路段的时候后脑勺被磕得很痛,他揉揉脑袋,把腿放到地板上,缩在驾驶座正后方,不让姚柯看见自己,声音几乎微不可闻,试探着问:“去哪儿?”
姚柯的回答都到了嘴边,眼前突然浮现起路影僵硬惨白挂着泪痕的脸,硬生生把“去做爱”这三个字吞了回去,换成“回我家”以后再次吐了出来。
路影默默摇了摇头,同样的,姚柯冷峻无情的样子充斥了脑海,他只好把“我想走”三个字咽回肚子,说出口的是“开慢点”。
其实在一起呆久了,对面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们都心知肚明——
比如刚才,路影捏着鼻梁回答姚柯:“我真的不会和你做。”
姚柯也紧踩刹车,扭身把人拉回自己视线,盯着他说:“你乖乖的,别想着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