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剑波提出一个新建议:“‘8·3’杀人案,那具手腕文有一个‘忠’字的尸体到现在都没有查到尸源。这个人高度疑似面包车驾驶员。但是死亡后的面容有些变化,和生前不一定相同。我建议由葛教授根据其面貌进行重绘,尽量表现出其生前面貌,甚至给他加上帽子和墨镜。有两张照片,成功的概率又可以提高。”
侯大利道:“这是好建议。大家还有没有其他建议?”
“我一直在思考,面包车选择这条道路是偶然,还是必然?从皮卡车伏击路线的选择来看,他们很熟悉这条线路。”
侯大利道:“确实可惜,我们当时的注意
侯大利道:“你认为这个少女在逃跑?”
吴雪清了清嗓子,道:“大家都在关注面包车,我从另一个角度挖了挖与面包车有关的细节。那天张英给大利打电话以后,我陪着张英聊了很久,希望能够挖出当时没有提及的细节。我看过张英的笔录,她在做笔录时仍然对警方有很强的抵触情绪,很多话说得语焉不详。还有一点,她上车时被黑布蒙了眼睛,看到的信息很少。每个人除了视觉以外,还有听觉、嗅觉和触觉,这些感受都很重要。我希望能从触觉、嗅觉等身体其他方面挖出她本人都没有意识到的细节。这一次和张英聊天,我事先做了准备。张英情绪平缓下来,也能够配合。所以,挖出不少料,有几个细节挺有意思。张英多次说起,她被拖到车上以后,只有一个人说话,说话的人是湖州口音。杨为民是江州人,根本就不是湖州口音。从这一点来看,犯罪嫌疑人还真有可能来自湖州。”
从模糊的视频中画出较为准确的人像,难度极大。葛向东和其助手随即开始一帧一帧察看视频,眼睛盯紧屏幕,不敢有丝毫马虎。
侯大利对这个细节记得很清楚,道:“张英以前确实说过,车上只有一个人说话,是湖州口音。在江州工作的湖州人挺多,所以当时没有把目光投向湖州。”
他大脑中的神经元在快速连接:被绑少女与另外三人装扮相似,那就意味着少女和乘坐面包车的另外三人大概率是团伙。遇害人手腕刻字,疑似担任过面包车司机。总结起来,这个犯罪团伙有可能产生了内乱,有人被杀,有人逃走。在这种情况下,找到少女就格外重要。
,看不清楚。视频大队已经处理了画面,这已经是最佳效果,仍然模糊。老葛能否根据这种模糊画面把被绑的女人头像画出来?”
葛向东皱眉道:“这个少女对外界很警惕,低头行走,一直没有抬头。有时她会停下来,东张西望。从画面来看,这个少女是在逃跑。”
投影仪上播放出视频影像,那个女子装束与绑架者几乎一样,戴着帽子和眼镜。她身材单薄,行走时总是紧贴墙脚,低着头,如一只胆怯的小兽。
葛向东道:“从体态和神态来看应该是这样。”
侯大利道:“监控视频多次拍到面包车的视频,可惜没有拍到三个犯罪嫌疑人的视频。这三个犯罪嫌疑人应该一直在面包车里,沿街寻找被绑的少女。少女和三个犯罪嫌疑人打扮相近,且没有人报警,有可能是一伙的。但是,无论如何,我们都得先找到这个被拉进面包车的戴帽少女。”
吴雪又道:“张英还讲了一件以前没有说过的事情。张英被拖进面包车后,被人脱衣服乱摸,还有一个人在背后控制她。张英能感觉得到背后那人的下身一直在用力顶她的后背,还有很重的呼吸声。没有几下,她感受到背后那人反应突然强烈起来,身体用力扭动。回家后,她检查了衣服,没有检查到精液。尽管没有检查到精液,她还是觉得很脏,很丢脸,想丢掉衣服又舍不得,就把她本人和儿子的衣服一起放进洗衣机洗了。”
侯大利竖起大拇指,道:“老葛确实成专家了。视频大队全城找视频,个个都熬成了红眼病。目前查到了与那个女子有关的五段视频。”
戴志听到这里,拍着桌子道:“太可惜了,若对方真是射了精,当时是6月,衣服比较薄,还真有可能涂在衣服的其他部位。这伙人原本露出了大破绽,居然就这样滑了过去。”
葛向东仔细看过视频,道:“距离太远,面目模糊,难度很高。从体形来看,这个女子应该也就十七八岁,她肯定不是突然冒出来的,一定在其他地方会留下影像。如果多有几段视频,相对就容易一些。”
侯大利交代任务之后,没有再打扰进入工作状态的葛向东,悄悄退出房间。随即,侯大利、江克扬、张剑波、戴志和吴雪在小会议室集中开会。
侯大利拉过白板,画出了一条线路,道:“从月亮湖往上走,这条线路是通向湖州的一条捷径,由于是山路,沿途没有监控,岔道也多,对于犯罪分子来说这是一条相对安全的路。当年邱宏兵就是通过这条路前往湖州抛尸。湖州是杨永福外婆的家,其舅舅吴佳勇也在湖州,而面包车与杨永福有千丝万缕的联系,面包车、皮卡车,还有戴帽的犯罪嫌疑人,都有可能来自湖州。我们调查的范围要扩大到湖州。等到老葛出了图像以后,马上派人前往湖州,以被绑少女为调查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