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以前聚会的时候也吃东西,也不是家里的……”
她拽拽手,心理门槛被陆正衍随意踏来踏去,他是世上最贪心的人,什么都不要,只要爱。
她被他盯着脸热,被看穿一样不自在,挣开手转移话题,落荒而逃:“我去给你热热汤……”
她照做,给他一个快速的亲吻便侧过头去,“睡吧……”
“你怪我的一切。”
她一边摆饭一边解释:“光吃这个不够,我去外面打了新鲜的米饭,你快吃吧。”
“我先不走,行不行?”
“小高的房间,我麻烦护士多加了一架床。”
“那我走了你就开心了?”
“你再留一会儿,应该会好一些。”
“那你答应离婚……”
他再次把李舒雪逼进窄巷一样的地方,她有些不可思议,目光一遍一遍扫过他病弱的脸庞:“你让我带你回家的……”
“那你就不能用看恩人的眼神看我,要把我当成爱人。”
她深吸一口气,腰肢僵了僵,手搭在他的肩头,有些痛苦:“记得……那时候我真傻——”
“晚上你睡哪?”
他仰着头反问:“开心的人不是你吗?我什么时候说你走了我会开心。”
他摩挲着她的手,“问你自己。”
他捂了捂她的嘴,打断她继续贬低自己,低头说:“抱歉。”
“一百个真心,还记得吧。”
他欲言又止,突然爬起身凑近到她脸边,鼻息轻缓。
“我说,抱歉。”
“你疼就找医生,我有什么作用,我又不是你的药。”
“李舒雪……”
她闷声把那饭收起来,“明天我在家做好了给你。”
他举起没受伤的左手,别扭地举起汤匙,慢吞吞喝起汤来,李舒雪松了一口气,幸亏陆正衍不是骄横的少爷,不需要她喂。刚这么想着,就听见他嫌弃无比道:“我不吃这个饭,不是家里的。”
“你还记得我聚会的习惯。”
“你歪理最多……”李舒雪收了东西拿出去扔掉,回来等他慢悠悠洗漱完,再扶着他躺回去。
“让别人做,只要不是外面那种餐馆的东西,我都吃。”
李舒雪咬住下唇,还是无法面对那段黑暗的日子,现在当陆正衍终于真心要放她走时,她却失去了洒脱一走了之的能力,好像被另一种比铁链还牢固的力量禁锢住,脱身不得。
她告诉自己也可以去骗骗他,于是没有多加犹豫就点头:“嗯,当爱人一样,你满意了吧。”
李舒雪心头微酸,“陆正衍,你现在很肉麻。”
“什么样的餐馆?非要一盒白饭卖一百块钱你才觉得干净吧。”
“李舒雪,亲我一下。”
“我不吃。”他吃两口汤里的莲藕便直起腰,“麻烦你了。”
“你当然不是我的药,你是李舒雪就行了,我要李舒雪。”
,我说过,只要你想,我可以和你离婚。以前我会用铁链拴着你,但是我再也不会做那样的事了……你大可以放心。”
“抱歉什么……”
她的语气有些恼,更多是无奈,陆正衍却还听出两分被藏匿得很好的埋怨。
“什么?”她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那我去叫护士,给你输一点止疼的药。”
“我不像你,我什么都不会忘,更不会抵赖!”
“不答应又怎样,你恨我,怀疑我不善待李文高,早晚你又会像以前一样拿刀架在自己脖子上,我已经不喜欢逼你到那一步了。你如果不是真心想留下,那我愿意放你走……”
“不是。你只是从来没想过,便宜的饭店要生产一份特别干净的食物有多考验老板的耐心,我只是对他们没多少信心。”
他知道她早就掉进自己的陷阱,假装怀疑地摆摆头:“我记得在岐山的时候,你看我不用现在的眼神。”
“肉麻的情话有哄骗的嫌疑,但是我这句……”他勾着她的腰让她站近一些,“是一百个真心的话。”
陆正衍撑着身体等她回来,一等就是半个小时。
李舒雪听他自然地提起在岐山的事,以前的事,还是觉得奇怪,还不能完全把这几个人拼在一起,喏喏:“你就是胡乱挑食。”
他有些想笑,忍耐着,“在刘支书家里我也吃饭了,他们家的食物免费。”
“什么一切……”
“人受伤的时候总会脆弱一些,请你谅解。”
“那是什么眼神?”
陆正衍笑了,“伤口疼,睡不着。”
“干净的,米饭怎么会脏,就是米和水,什么也没有……”
陆正衍咬紧牙,眼神变得锐利,不肯详述自己的罪行,这已经是他能做的最大的忏悔。他推开她,倔强地趴回床上去,李舒雪渐渐眼睛发热,快步离开,一关上门她便再也忍耐不住,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