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蓝微微侧过头,看着他的视线中,疯狂及着魔般的神色几乎要从他的双眼中满溢而出。
「惊喜?」
墨悠听了,微微愣大了眼睛,抬头看着对方。
子悦看向转头望向自己的男人,上前一步亲暱的勾着他的肩脖,「怎么了?」
「三年前的这个时候,你还在监狱里吧?」
后半段学期有对杨恆毅伸出援手,或许他当时就不会经歷那样的痛苦了。
「......嗯...。」
在认识子悦前的十年里他都无法与心魔抗衡取下胜利,但认识了子悦的将近三年里他却摆脱束缚得到救赎。
「嗯,好难过,看到哥哥就难过。」
「真的吗?」魏蓝轻蔑的哼笑一下,「真是可惜,我这段时间都不在那里,而且我以后也不会在那里,今天或许是我们的最后一次见面了。」
「最后一次见面?你要去哪里?」
魏蓝难受的皱起眉,低下头,「到某一个地方,你不知道的地方,你还是太不完美了,墨悠,还有许多该成长的地方。」
子悦看向他,笑着点一下头。
子悦挑一下眉,为他戴好围巾,用手捧了一下他的脸,捏捏他的脸颊,然后在一波目中无人,无视身旁用着怪异神色看着他们的人们注视下,带着他一起走出警局。
他的笑容中依然充满出色的光彩,精緻的五官依然涂满自恋般的自信。
他还没回头,就感受到身后有人抱紧了自己,然后是被人似乎用脸贴在了自己的颈窝处。
他摇摇头,心里感叹时间过得真快。
「你怎么在这里?」这是墨悠打开门后的第一句话。
墨悠皱了一下眉,死死盯着他,「你要去哪里?」
就像是要替天行道一样,为自己出一口气一样,不断的冷处理他。
当时的墨悠眼中充斥着的是种悲痛与恐慌,但现在,他似乎只是表现出不捨与不安而已。
墨悠也点一下头,「是啊,我们都在监狱里。」
他听到身后不远处的客厅里传来「嚓滋」一声电视被关掉的声音,紧接而来的,就是有人穿着拖鞋在地上不断压下的脚步声。
班上的同学都是看自己眼色行事,他们没有与墨悠交好,甚至对自己总是抱持着一种敬而远之的距离感。他们还有点面子,不想厚顏无耻的装没事与自己当朋友,但却暗中似乎在为自己报仇一般,针对当时与魏蓝最亲近的杨恆毅开啟排挤模式。
墨悠在厨房里切着菜,刀刃在砧板上一下一下的敲出撞击声。
「你很在乎吗?想跟我一起走吗?」
但他现在也不会对于当时没有与他和好或是对他伸出援手而感到后悔,因为知道了他死亡背后的真相,墨悠倒觉得,如果当时自己与他和好了,他今日或许会死得更凄惨。
听着老郑在会议室和几个留下与他讨论的部下说,「教唆杀人的案子都特别难搞,」墨悠拿起大衣外套,一边穿着一边走了出去。
「你怎么会突然过来?这段时间我有去酒吧找你,但没见到你。」
来人看着站在铁网门后面的男子表露讶异的神色,咧开嘴露出灿笑。
墨悠笑了一下,难得有些羞涩地低下头,脸上浮现一股红晕,是曖昧的因子在血管里奔窜的副作用。
魏蓝看着对方担忧的神情,与十几年前,在学校的回收场里跪在自己面前的他不太一样。
「我已经好久没见到你了,墨悠,」他说。
这段是谎话,墨悠压根没去过酒吧一次,但他得让魏蓝觉得自己仍然很重视他。
墨悠先去开的门,他让子悦替自己顾锅子。
但视线对上的那一剎那,他就懂了,子悦是在说自己困在了心结的监狱里。
墨悠知道如果当时自己有主动对杨恆毅出手,在班级面前表示自己原谅他,大家就不会再继续排挤他了,不过他当时出于报復心态,没有这样做就是了。
子悦这时从厨房走了出来,一边擦着手上的水,「墨悠,那个火什么时候关啊?他看起......靠,报警。」
墨悠将切好的番茄丢到一旁煮沸水的锅子里,然后转身看向身后人,「子悦......。」
墨悠想让魏蓝留下,趁他放松下来时,再想个对话方式,想办法从他嘴里套出点东西,现在的他回想时才发现和注意到一件事,那就是魏蓝总是低
「三年前的这个时候,你也在监狱里吧?」
「但我不会让你跟我一起走的,我只是来和你道别的。」
「是子贤吗?」墨悠猜。
「怎么了?」
墨悠转头制止了子悦,对着他使眼色,然后才又急忙看回魏蓝身上。
这个案子距离上次铭泽的殴打事件已经又过了两三个月,现在已经冬天了,墨悠想起自己就是在这样乾冷孤寂的季节里与子悦相识的。
他正想开口,外头的门铃却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