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眾人再度陷入尷尬的沉默。
韶央点点头，似懂非懂。「哦，所以他们……」
「钱！」斐燃率先吼着战吼衝出，甩着黑色镰刀杀入敌阵。他的镰刀很特别，手柄雕刻着人的头盖骨，刀面则是黑中带红，与敌人溅出的鲜血相互混杂。男子甩着镰刀将敌人一一震飞抑或砍伤，以他为中心出现一个血色回圈，四周黑影无一不被捲入并消
这场骚动又持续了几分鐘后，一行人终于吵吵嚷嚷的出发了。
韶央眨眨眼，用眼神向白晞求救表示她没听懂。
，分寸。」白晞终于看不下去，替地上的男人讲话。「每天踩人也不好。」
所谓厉鬼，其实只是一团似人型的黑色形体，并且附带着野兽爪子。很难想像这种物体过去与他们一样都是人类。
然后他就被踩了，毫无意外。
谁料地上的男子一被放过，立刻忘记刚才的残暴对阎天汐勾肩搭背。「嗨小可爱，我是叶无妄，也是天汐最好的朋友。」
「闭嘴。」阎天汐猛然出声。
「来了。」阎天汐抓紧长枪，轻松的气氛也一扫而空，连叶无妄的表情都回归严肃。
独自领头的阎天汐瞪了队员一眼，彷彿在嫌对方吵。
「就算再强也是会有能力极限的。」白晞说道。「与其扩展能力极限覆盖范围，不如在自己可以掌握的区域内统治，不贪心也是为王之本。」
「咦，天汐哥不是会飞吗？」这次倒换斐燃插嘴。「斐燃上次就看到……」
「喂！」某叶姓人士出声抗议。
「天汐很注重工作效率，而这些源源不绝的厉鬼会增加他的工作量。」明明都是白话文，但韶央这下才真懂阎天汐的意思。
「哎呀小甜心又在害羞了哇啊啊啊流血啦发生血案啦啊啊啊！」眾人见阎天汐一脸黑气用长枪猛刺叶无妄，但那把长枪却宛如戳刺空气般直接穿透叶无妄的躯体。察觉长枪对自己毫无伤害后，欠揍的笑容再度爬回叶无妄脸上。于是他立马停下并朝盛怒的冥使扮鬼脸。「啊哈，忘记魂业戳不到我了。」
「听说他以前在奈何桥工作的时候还会把不肯喝孟婆汤的生魂踹下桥呢。」叶无妄也转头掺一脚，并模仿阎天汐的语气。「没准备好要喝就别给我上桥来，影响投胎效率。」
「大哥，我们今天要去哪啊？」不知该说是叶无妄个性坚强，还是平常就这样跟阎天汐打闹，他似乎已经忘记刚才被踩得多惨了。
「请问狩猎具体来说是什么样子呀？」韶央觉得手上的弓又更沉重了些。「那些厉鬼又是怎么出现的？」
「我不是。」阎天汐厌恶地拨开叶无妄的手臂。
「是敌人。」阎天汐冰冷地吐出三个字。「扰乱工作秩序之人都该被歼灭。」
「照理说十阎罗神通广大，为何幽冥又会有境外之地呢？」禁不住好奇，韶央放低声音对白晞耳语。
四周的景色逐渐由屋瓦砖舍转为废弃碎片，原本踩着的红砖道路也在不知何时变成黄土。堆满巨石的荒原在眼前开展开来，而一条粗大的白线将两个世界以明显的昭告区隔开来。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一行人已经跨越白线几十公尺了。
韶央是真觉得阎天汐身边可以飘一个翻译机为他每句话增加註释，如此一来对话会方便些。
领头的黑色背影明显顿了下脚步，接着用更快的速度往前走。这下眾人只得停下聊天紧追，免得被队长丢包。
「是说，昨天为了欣赏美景就算了，为什么今日上工要用走的啊？」韶央指着白晞肩上的鸟说道。大约二十分鐘的路程让她有些微喘，害怕会不会到正式打厉鬼时早已筋疲力尽。
「冥使不像生魂，我们会被魂业伤到，只是不会死亡消散，但是该受的伤口一个都不会少。」白晞摸摸韶央的头。「放心，我会先教你怎么拉，尽量不要射到我和天汐就好，叶无妄跟斐燃就管他去死好了。」
下一秒，数团黑影自巨石背后咆哮着扑向眾人。
「厉鬼是由不愿在十殿审判接受惩罚的生魂变成，有时候生魂也会因为心智发疯或崩溃扭曲为厉鬼。」白晞细心解释。「他们与生魂不一样，除了被生死簿除名外，还会永存于幽冥，直到慢慢被时间逼疯。尚存理智的厉鬼都会躲在荒原深处，而已经发疯的则会循本能在阎城边境徘徊，期能被魂业猎杀解脱。」
「因为今天有新人，我们会在比较外围的地方狩猎。」与韶央并肩压后的白晞回道。「所以今日遇到的应该都会是无理智鬼。」
「等我们越过这条线，就不会再有结界可以保护我们。」阎天汐转身说道。「所有人就战斗准备，韶央站在大家后面。我先警告，就算你是新人，射到我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听起来颇有道理。
韶央歪头向註释机寻求答案。
阎天汐冷哼，终于抬脚放过。
「毕竟天汐没有像我一样的小跟班嘛，只好陪他走一趟囉。」白晞微笑，搔搔白鸟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