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京第二天比我醒得要早,我睁开眼看到床空了一半,慌张的下床去找他。他在房间外的沙发上坐着,和人打电话。看到我过来,他手指放在嘴边嘘了下,让我不要吭声。他把免提打开,我听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是在和律师打电话。“张静,你弟弟这是刑事案件,只要报警,私了只能算是在民事赔偿上达成一致,司法机关也有权利提起公诉的。”他挂了电话,向一知半解的我解释。“对方当时报警了吗?”我摇头,不懂事情会变得这么严重。“如果没报警的话,还比较容易协商解决,就怕对方留有验伤记录。”“等我们去看过具体情况,我再给律师打个电话。”我魂不舍守的点头,拿起桌子上的水喝了一口,还是温的。于京看我脸色不好,将我抱在怀里,摸了摸我的肩膀。我们两个在酒店二楼吃了早饭,他开车陪我去学校拿假条。我坐在车里,看着两旁的景色越来越熟悉,心里涌起复杂的情绪。在我遇到于京后,我人生中的两大问题,吃饱和穿暖,都被他包揽。他出手大方,在床上也没有变态的爱好,甚至还会帮我解决麻烦,如果不是我不切实际的奢求陪伴,他会是很好的选择。他这次把我送到了南门,南门离我们院团委很近,我不用走很远的路。下了车我的肚子突然疼了下,我没在意,跑着去团委拿了假条。在我拿完假条快要走到车旁边的时候,我的脚步顿住了。我的双腿间一股暖流不可控制地流了出来。我捂着腰后退,扫视一圈哪有厕所。最后我还是折返回院团委,那里一楼有厕所。我蹲在厕所隔间,看到内裤上的血后,拿出手机,想给许若言打电话。这地方离他们宿舍不是很远。我电话打了一半,从旁边的隔间里听到了我的名字。“咱们系那个张静你知道么?”一个女生开口说。“谁啊,没听过。”和她一块作伴来的人回答。“就个子瘦小,脸挺白净的那个,头发特长,总是坐在教室第一排。”“哦,我想起来,咱们一块上过思修课。”“怎么提到她了?”我拿着手机,挂断未接通的电话,改成给许若言发短信。
“你见过她前段时间用的那个手机了没?我靠,要不是我闺蜜有个,我都不知道那么贵。”“啥手机啊?她上课时候不是穿的挺普通的,会有钱买么?”“iphone5s,这手机新的要六千块钱呢。她平常不是吃个饭都抠抠搜搜,谁知道哪来的钱。”“不会是偷的吧?”那个女生惊讶说。“咱们系有好几个男生都挺喜欢她,她整天鼻孔朝天,谁都不搭理,在背后偷人家钱?”“谁知道是偷的还是出去卖的,我跟你说个小道消息,你可别乱说。”“我保证不乱说。”“咱们班有人看见张静跟着一个男的放学后一起走,那男的看着挺有钱的,开的好像是奔驰还是宝马,记不清了。”“她会不会是跟人男的谈恋爱啊?”“不知道,但我觉得像是给人家当二nai去了,你想想,谁谈恋爱会忍住不和身边人说啊。”“我去你别说了,她也太脏了,我要是跟她住一个寝室,都要恶心死。”她们又扯了一会别的,我蹲在厕所,隔壁开门声让我松了口气。我听到了她们洗手的水声。然后就是许若言踢我厕所隔间门的声音。“张静,赶紧给手伸出来,厕所臭死了,他妈的哪来的神经病拉这么臭的屎。”我接过她递给我的卫生巾。洗手池的水声戛然而止,一阵慌乱地脚步声后,许若言又用脚踢我的门。“出来吧,人走了。”“你跑挺快的。”我出来洗手,三月底了水还是有点凉。“我怕你流血太多死在厕所。”许若言不客气的说。“你真能忍,要我就大耳瓜子的抽她们这张贱嘴。”“你都听见了?”我强颜欢笑。“人家也没说错。”“你怎么回事,于京又给你气受了?”许若言觉察出来我心情不佳。“钱借到没。”“借到了。”我甩干手上的水。“你吃过避孕药么?”“吃那做什么,伤身体。”许若言小声跟我说。“你们那个时候,他没戴套?”“没有,我也不懂这个。”“你不懂他还能不懂?!”许若言生气。“不怕得病?”“他不会有病吧?”我疑惑问。“有的病男的得了看不出来,传染给女的就受大罪了。”许若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于京不是乱来的人。”我被她说的心虚。“你就是个傻子,人家那么有钱,什么样的没玩过。”许若言不想跟我废话。“我走了,还要回寝室洗衣服,这种事你自己注意点,到时候别让我陪你去打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