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桃花爽朗地哈哈大笑,伸手摸了摸季兴邦的头, 对他说道:“兴邦, 你和大堂兄现在可出息了, 一个是探花郎, 一个是解元郎!
你不知道啊,我们开在魏县县学门口的那个山货铺子都卖疯了,好些人闻名过来那儿吃上一碗馄炖,就是为了沾一沾你们兄弟两个的文气呢!”
季兴邦乐呵呵地打趣她, 说道:“那感情好啊,当时我在你那儿白吃了那么多碗馄,现在可都还清了啊!”
季桃花白了他一眼,说道:“ 你这个狭促鬼!说什么呢?一家人哪儿能说这种话?
我现下来京城就是听闵兄弟说京城里这边吃食的生意还是挺好做的,便带着你姐夫和小侄女过来碰碰运气, 若是我们也能如闵兄弟一般在京城里站稳脚跟, 日后便也留在京城这边讨生活。
我们还是让周家夫妇两照看着我们的山货铺子,没有将那边关了, 若是京城这边生存不易, 我们一家人就当来京城走走亲戚、涨涨见识, 再回魏县那边去谋生便是了。”
季兴邦闻言十分开心, 说道:“真的?桃花姐你们准备常留京城了。太好了,日后我们便可以做伴了。
你放心,以你这么好的手艺,在京城里开个铺子谋生定然不是什么难事, 说不得还能赚的比在魏县那边多呢!”
同时季兴邦想到了他是家中独子, 日后若是请了父母过来京城这边生活, 万一自己和时晗雪事情忙,父母还可以找一找大堂嫂所在的李家或者说桃花姐帮衬着,挺好的。
看来他也要更努力一些,为了能有能力将父母接到身边就近照顾。
于是他赶紧向桃花姐介绍了京城这边的风土人情,惯常的吃食等等,给季桃花夫妇二人做参考。
季桃花听得频频点头,虽然她在来京城之前就已经和闵宏泰详细地问过了这些事情,但是多听一听总是没有坏处的。
闵宏泰带了自己父母和妹子来之后在码头与大家别过,之后便往他在城东太学旁边租的那个房子里面去了,没有多逗留,有关他们一家的事情还是季桃花等人告诉大家的。
原来闵家在魏县亲族势力不算很强,虽然闵宏达考中了举人,但是他毕竟只身一人去了京城太学念书,老大闵宏泰也不在身边,多有照顾不到的地方,闵家父母都是老实种地的人,难免被人欺负。
再加上闵宏泰已经到了适婚的年龄了,父母急着给他说亲,以现在的他来说魏县家里的小姑娘他有些看不上,京城这边的又没有长辈做主,很是尴尬。
日后闵宏达一天天长大,说亲、成亲的事情也要提上议程,像他这般有举人身份的人,在说亲的时候肯定比闵宏泰简单很多,但是也需要父母高堂做主才好走各种的程序。
他们的小妹年纪日长,若是长期不在两个兄长身边,也不利于说亲。因此最后闵宏泰一咬牙便将父母和妹妹一同接到京城里面来,一家人互相之间也能有个照应,总比之前要强一些。
大家听了之后心中纷纷若有所思,李思微问了问季桃花:“桃花,爷爷是如何想的?爹和娘是如何想的?现下兴杰和兴邦二人都在京城了,魏县老家那边没有顶门立户的男子,是否也要将他们接到京城里来居住。”
季桃花闻言看了看自己的哥哥,季兴杰见状解释道:“娘子,之前我回乡的时候见过爷爷、爹娘以及二叔、三叔他们另外两房的人,当时我就问过他们这个问题了,他们都觉得在西甲庄生活得很好,不愿意到京城来,这个问题日后再说吧。”
李思微白了他一眼,说道:“我自然知道你当初问过老人这件事了,可是当时和现在的情况能一样么?当时桃花妹妹和杨妹夫还在魏县那儿能就近照顾着老人,可是现在你们两兄妹都过来了,自然要再问一问老人的。”
季兴杰咳嗽了两声,他知道自家人的意思,在他还住在李家,没有独立买房之前他们是不可能到京城里面来投奔自己的,但是这种话只能在季家内部说一说,是万万不能告诉李思微的,免得她多心,觉得季家人将她当作外人。
兄妹二人有些支支吾吾地解释了一番,避开了这件事,季桃花赶紧让自己丈夫将路过长治府多时候李思齐交给他们的那封信拿给李家人看。
到了此时,季兴邦才发现他刚刚见到亲人太过于开心了,竟然没有注意李思齐并没有跟着大家一起赴京。
季兴杰看了信之后一边交给妻子一边感叹着对季兴邦说道:“思齐说他还是放不下青山先生,觉得先生太可怜了,准备放弃回京在私塾之中念书,转而拜入青山先生门下,作为他的入室弟子,日后不但好好和他学习学问,还要好好地侍奉他至少三年,等三年后再进京赴考。
思齐觉得他这么做不能就近照顾父母和姐姐,有些不孝,所以写信给我和她姐姐,让我们二人不要见怪,这些年里多照顾一下李家二老,同时也帮他和岳父大人解释一番,让他不要生气。”
季兴邦闻言不禁唏嘘,李思齐果然是个心思柔软很会照顾别人的人,他作出这样的选择虽然在意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