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秀华闭眼低头,长叹一口气,略微放松紧张到快要爆炸的心情。「秀秀,秀秀!你相信我!」李姐满面愧意,着急得像是要哭出来,「我也不想那样!我不想……我真不想!」「抱歉。李姐,我信你。是我激动了」秀华回想着昨夜做下的错事,脑子里又不断冒出在餐馆和张婉熙说笑时的场景。沉默片刻,秀华大概有了猜测。她面色凝重,偏头继续盯着河道,轻轻地问:「李姐,你们昨晚是不是跟着我?」「……是,是的。你去找天城,熙熙就叫上我和她一起跟着你,后来你去了酒吧,我在车上听到,熙熙有给天城打电话,问他你们夫妻是不是又在吵架……「李姐咽下一口紧张的唾沫,继续说道:「他们聊了一会儿,熙熙就约天城见面,天城答应了……熙熙临走前叫我继续跟着你,有情
炙考着昶南城的大地。秀华穿过家门的马路,踏入路旁不远处一片银杏林。热辣的阳光透过繁盛的枝叶,在冒着热气的草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杏林再往下是一条小河,周六炙热的午后,大路之上车辆寥寥,河边步道也没有行人。靠岸位置垂立着一排年长的杨柳,几只躲避烈日的白鹭藏在茂密的枝头小憩。秀华透过树影远远望去,在约好的石桥下的涵洞里,看到那个沧桑的身影。李莉穿着一件花布衣,佝偻着身体,动作显得很焦虑。她不过五十出头,两鬓却已经斑白,像一位年逾花甲、半截身子已经入土的老人。她也看到了秀华,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挣扎,浑身上下都透着卑微的气息。秀华能理解,婉熙对她成见很深,时至今日,照面都不会打招呼。最新地址:可能是害怕老无所依,她想趁着还能劳动,多攒点养老的积蓄吧,总之,她是可怜又可悲的女人。秀华快步走向桥洞,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平常。她打算拿出说辞,好好安抚眼前这个被命运捉弄的可怜大姐——末曾想,她刚刚站进阴凉的桥洞下,李姐直接就跪在了地上。「都是我不好!你打我骂我,你打死我……我都认!」「李姐,你这是……」秀华赶紧弯腰下去搀扶。她哀叹一声,固执地垂着头。……河道水势凌厉,白色的浪花冲刷堤岸,泛起清凉的水雾。秀华面色凝重,蹙眉沉声,继续好言相劝:「起来吧,不管什么事,起来再说。你再这样……我也只好给你跪下」「别、别!我起来!」看到秀华要跪,李姐慌乱间赶忙站起来。秀华对她投去安心的微笑,捧起她那双如枯树皮般有着厚厚一层老茧的手,尽量用舒缓的语调去安慰她:「嗯,我们站着说话」而李莉看秀华的眼神,则很像一位关心女儿的老母亲,「秀秀,要不你去和天城谈谈,现在还来得及,呐?」「我和他谈干什么?」秀华嗅到了隐情的味道,凝视着李莉,「李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是、是熙熙她,她……」李姐有些结巴,似乎很难开口,「都是我不好……你千万别怪熙熙,都是我不好!」「……熙熙?」秀华放低声音,缓缓开口:「李姐,请你把你知道的原原本本告诉我。你大可放心,不管是什么事,我都不怪你和熙熙」「秀秀,我真的很感激你一直帮我……」李莉纠结一阵,终于肯说出缘由。「你知道,熙熙一直不肯认我,所以那时候她找到我,我、我……我真的很开心……」清澈的河水淌出哗哗声响,桥下的氛围凉爽怡然,水草的气味格外清新。秀华静静听着李姐说道事情的缘由,不知不觉间抱起了双臂,侧头盯着河道内拍打着桥墩的青色激流,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丈夫确实出轨了。不过不是和那个所谓的前女友刘谨玲,而是她的好闺蜜,李姐的女儿——张婉熙。事情要从一年前说起。张婉熙一直不待见李姐,却在一年前主动找到她,要求她去办一件事。李莉很开心,只要能和女儿和好,不管是要求她都愿意答应,就算要她去死她也不会犹豫。只是她没想到,婉熙是要她向女婿撒谎说,再之前的几天时间,她们母女两个是在一起。从女婿的反应中,李莉猜到,婉熙有了外遇。鉴于自身早年的经历,李姐很彷徨,却又不得不竭尽所能替女儿掩饰。然而,那仅仅是一个开始。之后张婉熙便经常借着和母亲出行的名义去幽会情夫,还特地拿李莉的身份信息在昶北市郊租到了一间别墅作为密会的场地,直到将近半年过去,她像是突然醒悟那般,和情人断绝了关系。李莉还高兴了一阵,但她很快发现那只是假象——婉熙有了新的目标,不是别人,正是秀华的丈夫。据李莉所知,在最初几次密会之后,马天城就拒绝再和张婉熙来往。而张婉熙不愿放弃,契合不舍地向马天城发动攻势。……艳阳斜射水面,粼粼波光倒映在秀华的脸上,宛若几只浅金色的小鱼儿在跳动。她静静听着李姐继续说起缘由,「……我有劝熙熙,能不能不要那样?那不对……可她就是不肯听我的,还让我在家里装监控监视你……」……监控?听到这里,秀华脑袋嗡地一声长啸,心情瞬间提紧!「什么监控!?」她扭头急喘两下,瞪向李姐大声吼道:「你装在哪了!你……你们都看到了什么!?」最新地址:李姐被突如其来的暴怒吓到,慌忙摆手摇头作出解释:「不、不是的秀秀!我没有装!我骗她说家里已经装了监控,你每天都要检查,她就没再让我装!真的没有!她后来只让我去给你车子装了个定位装置,然后叫我盯着你,每天跟她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