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年初,江攀正式退到了二线,公司的事都由着江风禾接去。他毕竟年轻,人一上来,下面就起了不少不满的声音。如今,江攀一走,那声音就跟着大了起来。那些原本不敢说的、不能说的,随着江攀的意外,从暗处到了明处,成了闲言碎语在集团内部挑唆发酵。就在这周,集团下的两个子公司跟集团内起了正面冲突。这两家公司的总经理都是当初跟着江攀一起从基层做起来的,他们资历跟年纪都跟江攀相仿,知命之年,却要受着江风禾这毛头小子管着,心里面自然是不服。再说,因为集团规模扩大,对于其下的公司也做了工业化的流程管理。他们自在惯了,突然有这么些条条框框压下来,心里早是憋着闷气呢。这事情。说小点是人情世故,往大了说,处理不好,又会造成内部动荡。江风禾一面被江攀的丧事分去Jing力,一面还要应对着这些世故往来,再加上最近又到了多个项目的收尾阶段,如此一算,不免有些分身乏术。好在,事情在一件件解决。今天之后,江攀的后事就算正式告终了。而他跟江瑾瑜间的关系,随着江攀的离去,跟之前相比,也有了本质的变化。追悼会外,冯啸跟江风禾对立站着。两人都穿着深黑正装,剪裁贴切,这一看去,连身形都有些相仿。江风禾弹了弹烟灰,开口问道:“你对江瑾瑜是认真的?”他看似漫不经心,可提的问题却分外尖锐。未等冯啸回答,他又接着道:“打算什么时候分手?”冯啸神色微动,他眉头一皱,视线从着江瑾瑜离开的方向收回,落在了江风禾身上:“没打算。”“哦?”江风禾抬眉,似是在跟冯啸确认,“没打算。”他轻轻念着这三个字,眼中也跟着变得玩味起来,就如着刚刚叫冯啸“妹夫”时那般。江瑾瑜模样漂亮,有钱有闲,又是隐性的依赖性人格。这条件有多招人喜欢,自是不用多说。江风禾也是个男人,他虽不如那些花花公子有极了实战经验,但这其中的道理也是懂的。江攀在时,江瑾瑜一方面忌惮着她跟自己的关系,一方面又想要有人填充着她的感情缺失。世界这么大,总会有个人能得她心意。今天是冯啸,明天,也可能是个张啸,李啸。而他又不能真的将江瑾瑜当个宠物玩具的关在家里,对她的选择,他决定不了,也阻止不了。正如江瑾瑜对他的干涉也决定不了,也阻止不了。“不分手,那就是想着要结婚?”江风禾这么问,似是一定要给他跟江瑾瑜的关系做个定义。冯啸脸色微沉,顿了片刻,开口问道:“你想做什么?”
是啊,他想做什么?又是以着什么身份跟他在这里“聊聊”?是江瑾瑜的哥哥,还是江瑾瑜的情人?想到这,冯啸脸色沉得更厉害。明明是入春的季节,却给人种如冬的凛冽。“我能做什么?”江风禾反问,似是意有所指。他吸了口烟,转手又把那还没抽完的半截扔到了地上,“确实,我决定不了她跟谁上床。但是,我能决定她跟不跟我上床。”他非要把这话给说白了,挑明了。其实不用江风禾说,冯啸心里也想的清楚,可心里想的是一回事,“被迫”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江风禾就善于用这工于心计的手段,用那两三句话,要人反复怀疑动摇。“打个赌么?”江风禾更近一步,挑战冯啸的心里底线。说实话,他对冯啸不甚了解,也不能真的把握住冯啸的底线是在何处。可有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自己的女人在在别人怀里承欢?更何况,那交欢的对象还是跟她有着血缘关系的亲兄妹。冯啸沉默,他一双黑墨似的眼睛停在江风禾身上。这反应要江风禾有种颇占风头的错觉,他事事要强,无论是实质性的工作成绩,还是在人性的抗衡较量。冯啸的沉默,在他眼里无异为踌躇退缩,说实话,他很享受这种压人一头的感觉,是对人心理上的折磨压制。时间慢慢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只见那双幽深的眼里似是有心绪波动。不过那波动只是一瞬之间,连他江风禾都没注意到。“赌什么?”冯啸开口,他神色稍变,轻笑一声,竟反客为主,“赌她下次还会不会求我跟你一起cao她?”江风禾一怔。冯啸话一落,那情色的画面就瞬间在他眼前展现。他喉口滚了滚,一瞬间,原始的欲望上来,他竟有了种难以遏制的冲动!他呼吸一滞,强行将着那兴奋压下。他双眼微眯,上下打量着冯啸,似是要从他身上看出些心思破绽。他想要试探冯啸的底线,他以为自己已经触到了,可冯啸给出的反应,竟要他不禁怀疑起自己的判断?冯啸不急着他回答,他不慌不忙,这态度,甚至要人把握不准他刚刚那句是出于真心还是句玩笑。他垂眼拿出烟来,分了两支,递给江风禾:“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