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沉沉,话出来,却要她有种不寒而栗的错觉。仿佛她真如他掌下的猎物,下一秒,就要被他蹂躏耍弄。“你怎么在?!”江瑾瑜强压着声音,生怕被人发现她跟黄天的小动作。好在,好在他们人在角落,被这面前的经旗一挡,两人的身形被遮掩的七七八八。“我跟你说过,我也是滨州的,你是不是忘了?”黄天的声音从后起来,那话里能听出其中愉悦。他也是滨州?他什么时候说的?她又怎么会记得?!突来的一瞬要江瑾瑜的脑子都宕机,好巧,就是这么巧。一看黄天,他今儿身着一套的正装西服,俨然的参加丧事的装扮。不过再怎么正式,也挡不住他一身的脾气。他头发比前几个月长了一些,额前带着点杂乱的发丝。他一身的纹身图案,从胳膊到脖子,全身的皮肤下,一眼看去就没块儿好地儿。就这模样,跟着正装搭在一起,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江瑾瑜心中颤颤,她怎也不会想到,就在这将要的结束的结点,竟会又多出事端。她身体发僵,黄天一手将她腰肢卡着,一手若即若离的碰着她的侧脸。他如此,就是要她动弹不得,胆战心惊。她顾不得太多,只想着要避人耳目。厅中,那念文的声音变了,是江风禾的。他一字一句,无一不在提醒着江瑾瑜这是在什么情形场合。江瑾瑜咬唇,低着嗓子,几乎是气音:“你先松开我。”黄天比江瑾瑜高出一头,他一抬眼,就能看到正在厅中的念词人。“那是你哥么,刚进来时我就觉得眼熟,没想到还真是。”他学着江瑾瑜的语气,声音低着轻着,可却丝毫没见他有着要松开她的打算。她身上带着淡淡香味,他有多久没闻到了?几个月过去,都要有些忘了。
想想,也就是他帮着江瑾瑜解决完视频后的那天起,她就再没找过他。他主动联系,也是杳杳无音。那时候,他心里别扭着,自己气自己。时间久了,又忍不住的担心起她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再忍不住的时候,黄天私下里找与江瑾瑜同专业的朋友打听了些。只听说她最近找了个男朋友,是同校的博士,俩人已经住了一块儿,在同居了。反正是人没死,活得好好的。要是换个其他人,黄天哪能还受着这气?可这事儿到了江瑾瑜身上,他只觉得憋屈,又处说理。他连喝了叁天的酒,眼睛一闭,就当是一夜情过了。说到现在,他学校正放着长假。他反正是呆着没事,索性趁机回来,一边儿能把快过期的身份证续了,一边儿也能跟之前的朋友聚聚。不过是他刚刚落地,还没舒坦几天,就被他爹黄鹤云叫来参加这“倒霉事儿”。江攀是黄鹤云早年在酒场上结交的旧友,地方虽不是什么好地方,但两人的交情还是处的不错的。黄鹤云带着儿子来这一趟,一方是来见江攀最后一面的,其次呢,也是想着让黄天附带认识认识这些伯伯阿姨。他黄天年纪也到了,虽样样不着调,但也该管管家里的事儿了。黄天懒得跟他老子起冲突,哼哼哈哈的答应了。他倒是想说“不”,可黄鹤云对他的手段向来简单粗暴,一个电话就能断了他的信用卡,要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来之前,黄天想过参加这追悼会能有多痛苦,可事实比他想的还要难受个一百倍。不过这种“难受”,在他见到江风禾的那一刻起——一瞬就散了。——晚上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