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颜的母亲死了。
听警察说,是一个醉鬼酒后驾驶,这场车祸,把和她相依为命的母亲夺走了。
她拿到了母亲的死亡证明,把母亲送去火化,她今年才十七,学校那边请了叁天的假。
就在她以为自己又失去一切时,陈家的人找来了。
陈家长子陈屿一身西装革履,大步流星的走近她家门,房间里昏黄的灯光照在他英俊深邃的脸上,他微微垂眼打量了下这个狭窄的房间。
话语间透着股淡薄:“看来陈叔叔走后,阿姨带着你很辛苦。”
徐颜蹲在地上,脸色又白了几分,指甲掐着掌心,抬起头倔强的跟陈屿对视:“好久不见啊,陈大哥,可惜妈妈刚走,我也拿不出什么匹配你身份的好茶招待你。”
陈屿眉头微微一挑,颇有兴致的看向她,眸色深深,划过一丝意味深长:“不用你招待,小颜今年才十七吧,跟陈鹤一样大,阿姨走了,以后不妨来我们陈家吧。”
来我们陈家?
高高在上的语气,怜悯施舍的表情。
徐颜感到很难堪:“陈大哥……好歹我们儿时也算是青梅竹马,你一定要这样吗?”
六年前的徐颜,跟他们陈家两兄弟一样,也是万般宠爱的徐家二小姐,如果不是那件丑闻,爸妈怎么会离婚。
姐姐倒还好,跟着爸爸出了国,继续当大小姐,她跟着妈妈在国内相依为命。
可现在,连妈妈都离开了……
徐颜浑身无力的跪坐在地上,十七岁的女孩咬着唇哭的像一只小兽。
一道Yin影打在她身上,将她瘦弱的身体牢牢笼罩,温热的指腹擦去她的泪水,温声道:“哭什么?小时候可不是这样的,这两天准备好行李搬过来,学校也一样,以后和陈鹤一起上学,懂了吗?”
徐颜泪光闪闪,撇着细长的两道黛眉,看着陈屿没有出声。
如果她是徐家二小姐,她会大大方方的过去,可她现在只是没爹没娘的穷丫头,她骨子里的骄傲作祟,不愿意接受这些目的不明的“援手”。
明明楚楚可怜,却又不肯低头。
真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陈屿收回手,用手帕无意搬擦了擦手指:“小颜,你没小时候乖了,但你是个聪明的姑娘,两天后,我会派人来接你。”
说完他站起身离开这间小的让他烦躁的房间,经过垃圾桶时将做工Jing细的手帕随手扔进去。
训练有素的保镖给他打开车门。
黑色的凯迪拉克离开了这片违和的平民区。
他单手撑着窗,深色的瞳有几丝愉悦和兴奋。
傲气还在没关系,等翅膀断了,再傲也得乖乖听话。
陈屿离开后的第二天,陈鹤来了。
陈鹤和以前一样,嚣张跋扈,陈屿再嫌弃也只是打量,陈鹤却直接指指点点。
他们当她家是什么?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旅馆吗?
少年大刀阔斧的坐在沙发上,撇着眉好似这屋里的一切都不堪入目:“你们母女俩怎么过的这么惨,早知今日,当初阿姨何必一时意气跟叔叔闹离婚呢,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女人,没了男人,好日子这就到头了……”
要是没闹离婚,叔叔又怎么会带着阿妍出国,剩个徐颜在这,害得他现在一年到头也见不到阿妍姐,只能打电话联系。
想到这里,陈鹤幸灾乐祸的情绪越盛,真是活该过的这么惨。
徐颜只觉得他得意的样子很刺眼,她忽然嗤笑一声,鄙夷的看着陈鹤:“你真是无药可救,怪不得你样样不如陈大哥,我家是简陋,不及你陈家富丽堂皇,陈二少爷,请回吧。”
不知是哪一句刺激了陈鹤,他脸上的笑容收敛,表情变得Yin冷,冰冷的视线落在徐颜的脸上,好似冰刀般要划破她的皮肤。
碰的一声,他踹开沙发前挡在两人中间的桌子,玻璃的桌面碎了一地,残渣锋利细碎,能扎的人鲜血淋漓。
他穿着上千的鞋,踩着那些残渣一步步走近徐颜,一米八的身躯充满了压迫,把徐颜逼的步步后退,最后腰肢抵在电视柜上,无路可退。
陈鹤就这么欺压上来,掐着她的脸颊和她对视,Yin沉的眼眸鹰一样盯着她:“要不是你这张脸,刚刚我踹的,就应该是你的肚子。”
“你要是敢乱来,我是会报警的。”徐颜不能怕陈鹤,对陈鹤这种人,你表现的越怕他会越得寸进尺。
“呵。”陈鹤被逗笑了:“六年没见了,你越来越天真,记得来我家,我等你来开始游戏。”
陈鹤离开前的最后一句话,就像魔咒一样,让徐颜做了一夜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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