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开车来到?钟家,钟勋父母都在,但没有钟勋的身影。钟家住的?是独栋别墅,还带着一个花园。周围的?花园都打理得生机勃勃,钟家的?却处处黄土枯枝。
母亲劝说道:“理是这个理,但你?勋哥毕竟姓钟,人亲生父母来要人,我们还能拦着吗?”
父亲觉得他就是个疯子,神棍,拿出手机又要报警。舅母尖叫着扑上来,大喊:“你?要害死我们全家吗?”
夏涛怒道:“我去找舅舅!勋哥在咱们家长大,在厂里干了这么久,爸要让他接班,他们又不是不知道!”
说了一通,舅舅突然说:“你们放心吧,我儿子享福去了。”
舅舅眼中狂热,激动道:“当然是被主选中,主要赐福我们家了!”
父亲和舅舅舅母大打出手,夏涛和母亲费力拉架,最后舅舅终于把事?情经过说清楚——夏家的生意一年不如一年,他们想尽了办法也无法扭转,四年前,他们听说有人靠着信教东山再起?,于是也成了这个教?的?信徒。
舅舅和舅母沉默不言,舅母的眼眶渐渐红了。母亲拉住她,好言相?劝,说大家都是一家人,钟勋是在夏家长大的,突然找不到?人,他们怎么放得下?
钟勋去了之后,钟家马上接到一笔可观的?订单,这让他们更加相?信,这好运是钟勋带来的?。
自从供奉了主,生意渐渐有了起?色,他们也越发虔诚。去年生意规模扩大,他们就想着把钟勋接回来,一方面熟悉家里的?生意,一方面也求主保佑。
钟勋接受良好,十?分虔诚。不久前,让他们倍感荣耀的事发生了——钟勋被选中成为主的陪伴者,因此要离开家庭,前往圣地。
夏涛想到?父亲的?古板,料想自己一定会?被父亲按进车间。事实果然如此,他放假回家,父亲严肃地对?他说,钟勋走了,鞋厂就是他肩上的责任。
但母亲却说,钟家的?生意这几年越做越大,他们要钟勋回去继承家业,暂时先带钟勋跑跑业务,等钟涛上手了,就派更重要的?活儿。
那时,夏涛因为还??????在上大学,所以不用经常去鞋厂,难得去一次,发现佳佳已经不在厂里上班。是因为钟勋以后不待在厂里了吧?他没?有多嘴到?处问。
父亲问:“钟勋在哪里?”
他不擅长争执,也早有心理准备,沉默地应下来。好在钟勋不是走了就不再回来了,他还可以向钟勋取经。
说钟勋被她哥嫂接回去了。夏涛一惊,连忙问是怎么回事。
夏涛觉得自己不是来到?了舅舅家,而是一个诡异的道观。屋里烟雾缭绕,桌上墙上到处是渗人的雕塑、图画,烟雾中点着电子蜡烛,红色的?星星点点,看得他自打哆嗦。
显然,母亲也是知道些什么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钟勋变得有些古怪,经常走神,看人时眼神让人觉得不舒服。钟勋从小就是个擅长与人相?处的?人,突然变成这样,夏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父亲是个一辈子靠自己本事吃饭的?,最痛恨鬼神邪说,这下还得了,非要报警,把钟勋找回来。母亲肯定不能让他报警,好说歹说劝下来,又保证过几天一起去找哥嫂要个说法。
钟勋虽然生活在夏家,但和自己父母的关系并不差,他们只是常年不在家,无法陪伴他,该给的?钱从来没少过。他们如果没有出差,也会?来接钟勋回家住,两?家来往频繁。夏涛以为这次钟勋也只是回家和父母团聚,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
去钟家之前,夏涛的?眼皮一直跳,预感到?了有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就要发生。
“疯了!一群疯子!”父亲听不下去这鬼言鬼语,执意报警。
母亲也很难过,“这么一来,应该是管不了了。”
7月,夏涛毕业了,必须扛起家庭的重担。他过得很压抑,有很多话想对?钟勋倾诉,然而钟勋的?电话打不通,发出的?消息也石沉大海。他问母亲钟家是怎么回事?,母亲联系哥嫂,那边含糊其辞,说是钟勋出差了。
每次父亲一问母亲,你?家兄弟是不是被什么组织洗了脑,母亲都说,别人家的?事?,你?管那么多?
夏涛觉得不对?劲,熬到?8月,还是联系不上钟勋,他跟父亲一商量,认为钟勋回家后可能出事?了。父亲对钟勋的父母一贯没有什么好脸色,一是他们身为父母,不懂得照顾孩子,二是他们给人的感觉神神叨叨的。
父亲
夏涛不解,“什么享福?”
但和屋内的陈设氛围相比,荒废的?花园根本不算什么。
夏涛和父亲执意要见钟勋,起?码让钟家给个合理的?解释,母亲终于坐不住了,说他们几年前信了个什么教?,能帮助事?业的?,但人变得越来越怪,她都不敢和他们深交了。
舅母嚎啕大哭,冲进厨房拿来菜刀,威胁他们要是敢泄露一个字,她就死在这里。
夏涛晴天霹雳,“那怎么行?勋哥不是要管咱们厂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