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危说：“我这就去查最近四天起飞的直升机！”
程危拨动鼠标，皱着眉，“一定是从桥上抛下去的吗？”
海姝点点头，示意程危过来一起看监控，“这是我们根据尸体漂流的时间?，找到的最可能抛尸的跨江大桥，桥上?不存在盲区，但奇怪的是，在可能的时间?内，没有?车辆有?可疑行为。”
海姝说：“温老师分析，周飞航的骨折情况是死后从高处坠入水面造成。所以不大可能是从河边抛尸。”
海姝瞳孔一收，对，直升机！凶手知道桥上监控密集，抛尸难逃摄像头，但又?固执地?想要造成从桥上抛尸的效果。
桑切斯没有?白?人血统，但他却有a国和g国双国籍，再加上?他?国际业务广泛，在国内除了斯蒂云国际学?校，还经营着金声艺术——一家进出口艺术品的公司，他?比普通人更有?机会得到a国的枪械。
这个取代李云的人成了新的“空相”，又?与李云有?非同一般的联系，他?就在当初送李云去看病的小辈当中？他像李云扶持涌恒一样，扶植广永国、刘布泉……
要借暴露广永国, 引导警方?的视线。
一道闪电从夜空划过，苍白?刺目，灰涌市又下起暴雨。海姝走到窗边，看着在风雨中变得模糊的城市，脑海中又?浮现另一个人。
这个另一方就是盛岿然的合作者。
“小程。”海姝说：“什么事？”
程危支着下巴沉默。海姝也在继续思考周飞航的死。过了会儿，程危突然说：“必须从高处坠入水面，但这个高处不一定是大桥。”
程危抬起右手，做了个平行移动的姿势，“飞在水面上的直升机也可以。”
他?有?培养梁澜军和赵月的计划，就像培养涌恒集团，但涌恒集团的土崩瓦解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假死这件事是个巨大的转折点，他?被取代了，只能在养老院苟延残喘。
不过仔细想来，用直升机抛尸，这似乎不是什么好主意，第一阵仗太大，容易引人注目，第二直升机虽然也是交通工具，但拥有?它的人少之又?少，市内的每一架直升机都?有?备案，并且飞行需要得到批准。
海姝在座位边打转，李云还把沙漏图案的手链送给张纯羽，而?张纯羽是斯蒂云的学?生?。这是巧合吗？还是李云想借此表达什么？
“空相”被取代了。
刘布泉被杀死也是这个原因。当时控制周屏镇监控，远程控制李云婷车上?炸弹的就是黑客高手周飞航。
不过说到底，这些都?只是猜测，刑侦一队想调查桑切斯，还缺乏强有?力的证据。
要说和李云这个无根者有?关的人，最容易想到的就是斯蒂云国际学校的校长桑切斯，他?们用的可是同一种熏香。
海姝看完报告，这种枪她?见?过，在国际黑市上?十分流行，量产，价格低，前?些年海关海缴获了一批。但是零星的走私无法完全阻止，所以它最终还是流入了境内。
程危走进来，“海队，弹片的鉴定结果出来了，子弹和适配的枪都来自a国。”
海姝回过头，“嗯？”
“我听说周飞航的抛尸地?一直没有?找到？”程危送完报告后没有立即离开。龟白?山的风波后，他?也沉寂了一段时间?，停职给了他一个喘息和反思的时机，这次回归工作，他?显得比以前?沉稳，也更愿意主动参与调查。
海姝感到心跳又快起来。
荀苏苏去见?李云时，李云冲她?露出充满恶意的笑。海姝眼前?仿佛出现了许多面目不清的人，他?们从李云的身体上?分裂出来，越来越多，根本无法分辨哪个是真实的，哪个是虚假的。
此人还安排尹灿曦杀死了广永国, 有?两种可能, 第一是让警方?更加相信，是广永国背后的人想要灭口, 给这道逻辑添砖加瓦，起初海姝的思路也是如此。第二种可能现在才浮现，广永国被杀确实是灭口，却?是被另一方?灭口，因为广永国知道他是谁。
“空相”本来就代表着虚假。
尹灿曦背后的势力，广永国和刘布泉背后的势力，恐怕不是完全的敌对，而?是互相依存，只是在现在，以周飞航的死为契机，他们也许已经完全撕破了脸。
海姝跑回桌边，写下凌乱的思路，难道是那群小辈在继承了李云的“遗产”后，发展到一定程度，开始彼此侵吞？
李云。
办公室的门被敲了敲，海姝看过去，之间?程危拿着一份报告站在门口。
李云很可能就是当年搅动灰涌市风云的“空相”，钱樱疯疯癫癫，唯独对他?有?反应。可警方?对他?的了解实在是太少，他?在上?集体户口之前?，是个没有过去没有身份的人，他?使用国客根邦的熏香，画怪异又?独特的沙漏图案，他?的家乡可能是在国。
听着走廊里的脚步声，海姝意识到一个问题，凶手知道从桥上抛尸会被监控锁定，不知道从直升机上?抛尸，直升机也容易被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