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姐妹两刚从中原逃到黔地就被人收去做了山门灵兽,还真不熟悉古时南地风气。
在家里陪着家人过年的安姐抽出时间来把录音听了一遍,又在大年初一当天将其发到了总办牵头的宣传工作群里。
季思情反应很快,立即道:“h省……崆州分部跟那群群居的古代生物联系上了?”
不多久后,那个满头银发、像是领头人的人形生物往停在山下路边的五辆越野车方向看了一眼,对旁边的古代生物说了几句什么。
h省崆州分部的负责人听过了录音,便在大年初二的早上携录音找到了李道长。
药奴远远地离着吴四郎、依偎在身娇体软的艾娴旁边,闻言好奇地道:“吴道友,旧时南地也如中原那般,世人皆见不惯我等山野精怪?”
刚舌战过群(神)棍的李道长听完录音,神采奕奕地与崆州分部负责人讨论了半个多钟头,便拿出了与崆州经开区郊区那群古代生物的接触方案来……
h省的气温要比g省低得多,g省那边只在除夕当天下过半天的雪到今天已经化干净了,而h省这边还大雪封山。
明初时朝廷遣大量征讨南方的官兵入黔,黔地人气比之前朝更盛,有一年山中封冻,吴四郎实在生存艰难,假做逃荒女子混入武陵山西侧一座屯堡里讨生活,被一户军户人家好心收留,跟着那家军户的主母娘子学了针线技艺,仗着这手本事不仅养活了自己,还攒了下了少许银钱……
气氛松快,吴四郎也比平日里少了许多戒备,还真说出不少有趣旧事……
季思情默默观察着这三个古代妖怪的言行神态,跟艾娴对了个眼色。
举着雪地望远镜的崆州分部负责人看见一座烂尾别墅中走出一个满头银发的人形生物,从其它古代生物手中接过李道长亲自书写的、用繁体字写成的问候信,手心里紧张得冒出了热汗。
吴四郎的这些过往说起来也不算得有多幸福逍遥,却把药奴和玉奴姐妹两个听得心驰神往,不时追问细节——对于一入黔就被人逮去捣药守矿几十年的灵兽姐妹来说,这种来去自如的生活显然已让她两个羡慕不已。
“你和小艾有竞争对手了,h省那边也准备推出直播了。”安姐笑着道,“赶紧的,去看内网上李道长的宣传通告,他们那边的参演人员可比你们这边阵容强大。”
果然,即使种族不同,正常的有智慧的妖怪和普通人类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追求也是一样一样的——只要能给他们一个和平生存的环境,这些古代存活下来的智慧生物也并不是非要和人类争斗个你死我活。
大年初三,把王六、吴四郎和药奴玉奴姐妹俩送回分部地下负一层的季思情精神抖擞地上楼打卡,才从电梯里出来,就看见安姐笑朝她招手。
“时人排外,便是外乡来人都难有善果,何况你我这等异类?”吴四郎苦笑道,“我虽久居黔地,所熟悉处也不过是武陵山山下乡野,再稠密些的人烟地,可不敢轻易涉足。便是谨言慎行不暴露了行藏,府城城隍也容不得我辈。”
尤其是吴四郎和灵兽姐妹这种跟玄门打过交道的古代妖怪——虽然灵兽姐妹妖性未褪、不把偷东西和闯空门当回事,但她俩确实也没有害人之心。
崆州分部负责人举着雪地望远镜观察了会儿烂尾别墅区中隐约可见的活动人影,大手一挥,让下属把防冻无人机从车里抬出来。
虽然很离谱……但她两个这两段话,还真让吴四郎有种回到过去他熟悉的环境的感觉。
吴四郎忍不住叹了口气,幽幽地道:“季君与艾小姐所言风气,在下确实体会实深。实不相瞒,在下以女身行走,便是多因世人轻贱女子之故,被道德先生评头论足严加苛责,总好过暴露了跟脚被人喊打喊杀。”
他们三个围着火炉说得热闹,把实在是不大能欣赏春晚语言类节目的药奴玉奴姐妹也吸引过来了。
武陵山为玄门道场,依附武陵山而生的妖修不像其它地区的小妖那样时常有性命之忧,但也得时刻警惕德行,不能恶了玄门中人。
又半小时后,两个穿着用本地人遗弃的化肥袋子做成的衣物、赤脚穿草鞋、让人看一眼就忍不住觉得冷的古代生物,来到了越野车前。
“你这脑子倒是灵活得很,
借春节之夜围炉夜谈摸了下这三个古代妖怪的地,次日,季思情和艾娴共同署名的汇报和全程聊天录音,就发到了安姐的邮箱里。
大年初二下午,各地分部还在享受年假时,h省崆州分部外勤全员出动,五辆越野车浩浩荡荡地开进了经开区郊区的深山中。
四台军用级别的大型防冻无人机悬吊着四个装满“见面礼”的物质箱,嗡嗡作响中飞向烂尾别墅区。
吴四郎当时深居山中,物资紧缺时才下山与本地乡民以物易物;因他总是以女装现身,除了时常被乡间闲汉尾随纠缠,倒也没遇到过太大麻烦。
吴四郎行走乡野的经历不光是药奴玉奴好奇,季思情和艾娴也挺稀罕的,纷纷起哄着让他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