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先生。”方澜从后头跟上，见着一老一少面对面不知所谓地笑着，开口拦了余先生的注意。
红杜鹃被他说的一头雾水，见方澜叹了口气闭上眼歇息，也不再多问，转头看着外头的风景，也跟着慢慢合上了眼。
“不舒服？”
“正
一旁的梁春望正被围堵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就听的一声清冷男音，“几位小姐，余先生在看表演，想请几位过去一瞧呢。”
“这顾家是什么豺狼虎豹吗，怎么把人吓成这样。”梁春望见几人走的远，不由得好奇一问，方澜嗤笑了一声，“您这话是问错了人，问也不该问到顾家人头上。”
“叫我杜鹃就好，余爷爷。”
“城北顾家，鄙姓方，单名一个澜字。”
一听到是顾家，那几名姑娘便是脸色一变，互相使了眼神，匆匆和两人道了别离开。
“快到地方了，再一会就好了。”
“说笑了，这位先生怎么称呼？”她见方澜生的好看，不经多问了句，旁边的姑娘们都跟着笑起来。
“可我见你似乎就是想吓她们。”
“那倒是，这样一来我才好和你说话，梁上校喝杯茶吧。”方澜递过手里的茶杯，见梁春望并不急着饮下，而是在鼻下先嗅了一口，他不经笑出声。
“嘴真甜，可比你哥要会说话的多了。”余先生默默伸出一臂，红杜鹃便了然地上前将他挽着，“阿澜是个实心眼的，好听的不会讲，但说出来的句句都是真心话啊。”
“这呀，余先生那似乎正在兴头上，我们就不打扰两位了，走吧走吧。”
和老秦吩咐了几句后，两人便提着行李上了山，浮山说不上是座高山，而观音寺就建在半山腰处。
“我帮您拿上去吧，先生。”老秦跟着下车拿出车里的行李，方澜摆摆手，“不用了，就这么点东西而已，你先回去吧。”
她见方澜神色倏地冷淡下来，也不好再说什么，两人一前一后地寻着台阶往上走，数到她自个都不耐烦了，那寺庙的大门才露出了头。
“没事，就是看着有些怕。”
“哦来的挺早的，那这位就是红杜鹃小姐了吧，前些日子我还看过你的表演这身打扮倒是一时间看不出来了。”余先生稍稍往后一退，打量了她一番。
老秦的声音唤醒了睡意朦胧的两人，方澜拍了拍红杜鹃的肩膀示意她下车。
“确实很美啊。”红杜鹃鼓足了劲跑上了几层台阶，方才的那点疲惫似乎都被这眼前美景所治愈，她对着临近的花丛俯下身挥着手，杜鹃散出一股淡淡的冷香，甚至带着点青涩。
方澜向寺里的师父讨了两杯清茶，今个是素宴，酒肉皆是不能食的。
“嗯嗯。”
“到了！到了！”她飞快地冲上前去，皮鞋踩在石阶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声，刚到门口就见大门被推开，里头走出个老人，红杜鹃急忙刹住了脚，手脚僵硬地给让了路。
“是和余先生学的吧，我认识的一个人也有这毛病。”方澜敛下眼眸，长睫遮盖住他一瞬而过的情绪。
“赏完了就走吧。”方澜只瞧了眼便继续往上走着，红杜鹃匆忙跟上，“你不想多看看吗？”
“先生，到了。”
没几秒的功夫他便找到了人，虽是不认识梁春望，但看那被几位妙龄少女围攻的架势，应该是不会错了。
“不好意思，老毛病了。”
“我们还要住上两天，你想看的话随时可以。”
几人回头看向身后，远处的余先生那确实有名女子正在众人前面的空地上高声歌唱着，一名身穿素色旗袍的少女趁着机会邀请梁春望，“梁上校也一块过去吧？”
“余先生什么都好，就是这有些龟毛的性子，哎哟不说了，说来就犯怵你说的那个人可是林晚晟？”梁春望话题一转，便到了方澜想问的事上。
“小姑娘真有活力啊。”那老人眉眼弯弯地跟她逗趣，红杜鹃少有地半掩住唇不好意思地笑道，“爷爷见笑了。”
“我”梁春望还没来得及拒绝，有人便先开了口，“我想跟几位借梁上校几分钟，待会就给还回去。”
两人顶着烈日行了半天，红杜鹃往后一瞧，一见那远似海市蜃楼般的景色，一瞬间脑袋放空，脚步也不免有些虚浮，方澜见她停下，连忙走上前去。
两人又往上行了会，终于看到了一层层的台阶，方澜往前看去，只见得道路两侧红艳艳的一片，几点绿色点缀其上，阳光照映之下，杜鹃花似是撒上了一层金粉，熠熠生辉。
过了大门，便是中庭，院子四周摆上了十来张红布圆桌，再往前便是寺院的正殿，红杜鹃陪着余先生走到了主桌，回头向方澜使了个眼神，他点点头，眼神便向四下看去，寻找着今天的主角。
“好好，爷爷就信你的都进去吧，人也到了一半了。”余先生朝着四散开的客人们喊着，方澜这才注意到门外已经陆续到来了几人，余先生转过身，带着几人往里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