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铎宿舍里成绩最好的那个舍友家贫又远,寒假没有回去,找了份时薪不错的兼职赚下学期的生活费;年根底下大部分人都回家团聚了,工作好找。向铎提前回学校跟他做了一晚上伴,带了家乡特产,还请他吃了顿饭。
之所以没有直接去找余晋裴,就是因为父母强行塞给他的这两大兜子特产,死沉死沉不说,包装也土出境界了,整个让他形象尽毁。他开始说不带,没人稀罕,这年头什么东西都能在网上买到。父母说准备都准备了,你不带难道堆在家里?他说那你回来寄给我不行吗?父母说顺道的事,费那钱呢。向铎想哭,打死他也不要以这么一副“老家人进城看亲戚”的蠢相去见“心上人”,丢人现眼死了。
当然,这里其实还藏了他的一个小心思:他希望他和余晋裴见面时,气氛能尽可能暧昧一点,激情一点。他承认他就是想勾搭余晋裴,他都在消息里那么样暗示了,结果到头来俩人在车站一碰面,成了老乡接老乡,那可真扫兴扫大发了,绝不是他想要的效果。再说,就算余晋裴不嫌,他也不愿带着一身火车味儿往床上奔,多影响情绪。
第二天一早,向铎和舍友一道出门。舍友去兼职,他奔了宾馆。计划之中的步骤,他得提前把自己收拾干净。学校虽能洗澡,但有些准备工作无法Cao作。
在浴室耗了两个多小时,总算把自己洗到满意,向铎从里到外香喷喷,还特意擦了身体ru。出门时,他在走廊的换衣镜里瞥见一个好事将近、喜上眉梢的大傻子。他盯着那个大傻子在心里说:你还好意思乐,你都千里送屁股了,份儿跌大了你!你说你怎么混成这样了,你以前不这样啊念着念着,越发的低声下气,末了想:表舅,你大外甥放不下你都放不下到这份上了,你可别不在家。
余晋裴要过了正月十五才上班,向铎这些天没少在微信里sao扰他,为的就是确认他没有出门的打算,至少不出远门。昨晚上向铎问他:【你明天干什么?】
余晋裴说:【有个图要改。】
向铎:【不出门?】
余晋裴:【应该不出。】
向铎登门的时候,余晋裴果然在家,看样子已经起来工作一会儿了。他对向铎的突然出现感到意外:“不是说回来的时候让我接你?”
“我自己送上门不是更好?”向铎笑,眼睛朝鞋柜底下扫了一圈,松了口气,还好,没有其他人的鞋。向铎不喜欢自己这样,像个抱着醋坛子的侦查队员,关键他其实还没有过问这些的身份和资格,但他管不住脑袋里自动冒出来的种种独占念头。
余晋裴的家和他上次来的时候没有任何变化,没有任何与春节相关的喜庆摆设,甚至门窗上连个福字也没贴。问余晋裴一个人过年干吗这么冷清,余晋裴说:“年已经过完了。”
想想也是,向铎没说什么,看着余晋裴去厨房给他倒水又端回来。水杯还没放稳,他就从后面抱住了余晋裴,嗅着余晋裴头发上清爽的洗发水味道,喃喃念叨:“我想亲你。”
向铎其实早感觉出来余晋裴喜欢主动的人。本来嘛,谁不喜欢被撩,面对主动扑上来的,只要看着合眼,没有拒绝的理由。上回不就是?如果不是他沉不住气,连磨带缠地把脸皮了豁出去,只等着余晋裴流露态度,到现在他们俩也只能还是不冷不热的舅甥关系。余晋裴会一直装傻,反正也不缺床伴,他绝对不会先一步朝“大外甥”伸哪怕一根手指头。
这个寒假向铎想了很多,既然喜欢,就得自己争取。主动一点心里踏实,至少不必一天到晚神经兮兮地贼着对方的一句话、一个表情,生演出各种可能性。而这些可能性通常都是朝向不好的方向,因为人一旦往眼睛里装进另一个人,心就敏感了,火柴棍都能像针一样刺疼你。所以干吗矜持,矜持就被动了,比主动得不到回应还被动。就算争取了没结果,起码不遗憾。
向铎听余晋裴轻笑了一声,于是又说了一遍:“我想亲你,你让吗?”
余晋裴侧过头来,向铎往前凑了凑,在他唇角上啄了一口。
余晋裴说:“亲完了?”
向铎表示这才哪到哪,根本不够,说着挪到他身体正面。这次是正儿八经的吻了,余晋裴也没拒绝,还揉了向铎屁股几下,向铎忍不住挺腰在他身上蹭。
想着那晚余晋裴在消息里挑逗自己的话,向铎脸热身子烫地说了一句他从没好意思说出口的:“你把手伸进去摸摸,看它现在缩了吗?”]
“看谁?”余晋裴懂装不懂。
再露骨的台词向铎可是真张不开嘴了,干脆直接拉着余晋裴的手往自己后裤腰里插。没系皮带,牛仔裤有点松,但也是手指探进去就没有余量了。向铎的兴致被吊起来了,想也没想就开始解前边的裤扣,身后的手却突然抽走了。
余晋裴往后退了两步,靠在墙边柜子上,看他。
向铎以为他是甩手不干了,非常尴尬,手僵在半开不开的裤拉链上也没劲儿动了。
余晋裴倒又推推眼镜,带点心不在焉,又带点诱导地催他:“脱啊,穿着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