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着问句,语调却十分笃定。
一眼便被识破了身份,易湘子并不意外,虽然他此前还未能见过这位被称为宗主耳目的卫都都主。
天下信报三足鼎立,分别是执笔先生叶秋生、囨州亭林家和卫都。
执笔先生叶秋生以一己凡人之躯,跻身三大信报巨头之列,历数玄门轶事如数家珍固然令人啧啧称奇。但若真要论起信报的全面收集,系统整理,精准分析,却是眼前这位卜修首尊所率的卫都才是首屈一指的翘楚,难怪能得器重,成为那位九都之主手里的一把好刀。
当下,易湘子拱手:“见过罗前辈。”
罗醇风点头:“我知你此时奉宗主令回议事院述职,耽搁不得,我不阻你。”
“谢前辈。”
罗醇风盯着易湘子,他眼中色泽极淡,这一眼,竟如只琉璃眼珠的猫儿:“述职后,你到卫都来见我。”
易湘子心下疑惑,还是再一拱手:“是。”
得了易湘子的肯定回复,罗醇风转向天清子,目光中又流露出迷妹遇男神的热切来:“天清子,你离开百余年,如今的九都仙府,已不是百年前的九都仙府,物是人非,你万务小心。”
天清子点头:“我明白的。”
“乐都都主裴东宝不过是明面的傀儡,提线的木偶,暗地里”
天清子打断了罗醇风,温和却冷淡,还是那句:“我明白的。”
罗醇风再迟钝,也能感觉出天清子的冷淡。更何况他并不迟钝,卜修首尊,卫都都主,宗主耳目,一叶落知天下秋的人物,表情便萎顿了:“如此,我就先走了。”
天清子抿唇不语,只微笑点头。
罗醇风越发怏怏,驾船掉头,视线胶着在天清子身上,还颇为恋恋不舍。
“待过几日,我会去卫都拜访的。”眼看着罗醇风的神行宝船即将驶离,天清子忽然开口。
罗醇风豁然回头,刹那间云霄雨霁柳暗花明,整张脸都敞亮了:“醇风必扫榻以待。”
“扫榻?”
两个字,从天清子淡色的唇间溢出,竟是说不出的字正腔圆。再配上那张可堪丰都颜值标杆的面孔,罗醇风脸一下子涨红,连耳朵都红得透了,声如蚊蝇:“嗯,扫榻。”
语罢,罗醇风连忙走了,他走得慌乱,竟似落荒而逃,就连神行宝船的行驶都透着凌乱狼狈的可怜。
望着离去的神行宝船,天清子丝毫没有将一都之主的情绪玩弄于指掌的自得,表情还颇为怅然:“情之一字,真是误人。”
天清子等了片刻,只等来易湘子的毫无波动,也想起来,将感情的事情叹予易湘子无异于对牛弹琴。他一转念,又道:“其实小的时候,我是想过不做战修的。我想去勾栏间,去做小倌。”
勾栏间?小倌?猛然听见这样的俗世名称,易湘子神色一凛,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天清子迎着易湘子略略睁大的黑眸,继续说下去:“以我姿容,当个花魁公子,想必是不难的。此后只需撅臀翘腚赤身辗转,被凡夫俗人压在胯下抽插快活,便能奢享荣华富贵,实在比当个冲锋陷阵稍有不慎便应劫陨落的战修强上百倍。”
“师叔?”
“我有修士之体,即便日夜不歇,也不生倦怠。到时候必然是客似云来,一人方抽出来,一人便插将进去,若是遇到性欲强盛的,手脚口舌也不得闲,浓浆爆出,射得浑身都是。”
“师叔”勿再妄言。
“想到要被那些粗鄙的贩夫走卒压在榻上,狂操暴干,日得筋骨绵懒,软得一滩,师叔这里都硬了,不信你摸摸看。”说着,天清子一把抓住了易湘子的手,眼看着就要让易湘子“摸摸看”。
“师叔!”
易湘子一张冷面终于崩坏,一声断喝,腕间法印转瞬展开。
幸而天清子见机,及时撒手,才没有被法印锋利的宝光割得满手鲜血淋漓。
“哈哈哈哈,”天清子豁然大笑出声,笑得青丝青衣都在振颤,“易湘子啊易湘子,你虽修为晋阶神速,颇有当年温秋子的风采,呆板无趣也学了九成九,涵养却远不如他。”
易湘子呼吸一滞,只是说笑吗?
天清子咂咂嘴:“犹记得当年,我脱光了求他上我,我那位刚正不阿的师兄也是无动于衷的。”
这种毫无笑点的冷笑话?
“易湘子,你想不想知道为何你师叔我如此风华绝代,又诚心求操,你师尊竟能忍住?”
对于这种胡编乱造的门派秘辛,易湘子是一点也不感兴趣的。他又恢复了正襟危坐的样子,干脆闭目养神,法印修炼千年,早已如臂使指,立时战意全消,蛰伏入体。
易湘子的不配合,毫不影响天清子的谈兴,只听他继续道:“因为他已经被我干得根本硬不起来了。”
易湘子猛然抬头,目中寒光激电般射向天清子。
“修士修为精纯,佐以双修之法,床事干上半月也不难。我将你师尊以缚仙锁困在洞府中,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