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事实上,只要是女人都很难讨厌他。看到他温暖阳光的笑容,她又慢慢的收回目光,将视线放在远处的海面,一片漆黑的海上有点点渔火。“心洁”他凑在她的耳边轻语。她忍住全身泛起的鸡皮疙瘩,他磁性低沉的嗓音像情人似的低喃,下意识的,她往车窗靠了过去,脸上仍是风波不起,目光远远的注视着前方。“今天这里四下无人,夜黑风高,花前月下,又有那么好的景致,以及这么好的音乐,多么适合我们”眼见她的脸色微微的泛白,双手不自觉的绞着,他接着说:“适合我们聊天讲话。”她微恼的瞪他一眼,看他一脸的无辜和清纯,她只想低咒出声。“怎么了?你看起来很失望的样子。”她瞪了他一眼,不满尽写在眼中。“我是觉得我们应该休息一下,等天亮这里人多一点的时候可以走了,明天还得去公司上班。”说完话后,她闭上眼睛准备休息了。“你为什么那么讨厌我?”她张开眼不安的动了动身体,看他一脸戏谑的笑,但黑眸里又有无比的认真,她清了清嗓子。“总经理人见人爱,人见人夸,又怎么会有人讨厌你?”“我是人见人爱,人见人夸,但偏偏入不了你方心洁的眼里。”她的心跳漏了一拍,眼见他的笑容隐逸了,眼底眉梢写满再认真严肃不过的夫情,在昏暗的光影下,黑眸里闪着两簇小火焰,她的心脏狂跳。“你你别胡说!”她撇过头转移了视线,将视线投向了窗外。他一手支着她的椅子,身体倾了过来,身上的体温直逼向她,一张俊脸坦率的凑近她。“我有没有胡说你应该是最清楚了。”她咬着唇,拚命压抑住一颗疯狂跳动的心,他的脸近的可以看到他眼睛里反映她的倒影,此时正睁着惊惶的眼睛,而他就这样直勾勾的看着她,漂亮的眼里专注而深刻。“为什么不说话了?你是我见过最最特别、奇怪的女人,纤细又坚强,敏感又脆弱,有时候,我真恨不得把你掐死算了!”她深吸一口气,为他说的话而悸动,不管是一个话语或是一个表情,都比儒文撼动她。“有时候,我甚至觉得你什么都知道,只是在旁边看着我痛苦,看我作茧自缚,然后你在旁边得意。”他咬着牙。不、不,不要听,不要想,方心洁,他讲的不是你想的意思,不是,不可能是。她闭上眼,再睁开时,他眼里的痛苦仍刺痛了她。不,眼前不是纷乱的梦境,她务实的作不了梦。“我有男朋友了。”一抹心碎的神情从他的脸上一闪而逝,他转过身去,好好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脸上已是一片平和淡漠。“我知道,你真会抓住要害。”眼前的他没有令人不安的狂乱气息了,又是一脸平和亲切的笑,刚刚危险炽热的眼神消失了,要不是手臂上仍残留着他的体温,她几乎会以为那是南柯一梦。“总经理是无坚不摧的,没有什么可以伤得了你。”她笑了,笑得有点苦涩?“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有一点冷血,而且冷静的可怕。”他的笑意没有传到眼底。“没有,我只记得有人说过我很可爱很有趣。”他哈哈大笑。“大学时代的你很可爱。”“言下之意现在不可爱罗?”“现在是很可恶。”他一本正经的说,但眼里有着促狭。“你倒是大学的时候就很可恨。”他挑高了眉。“我什么时候招惹你了?”刚刚一触而发的紧张感在这瞬间消失无踪了,她眼睛一转,笑意泄漏在眉梢眼底。“你不用招惹我,看起来就很可恨又可厌了。”“你讲这话真是伤我的心,”他夸张的用哀痛的语气道:“我一直以为我很可爱的,我阿嬷就说我是她最可爱的金孙。”“什么时候的事情?”她怀疑的问。“我学说话以前,大概是三岁吧!”她噗哧一笑。“那已经是个古老不可考的年代了,好歹你还曾经可爱过。”“小时候我可是孩子王,一放假就满山的跑,照我妈的说法是一只脱缰的野马,小时候还把隔壁的一个房间给烧了。”“什么?”“那时候我六岁吧!我吓都吓呆了,我家人也没有怪我,我做的坏事可多了”她听他讲着小时候的顽劣,上课时捣蛋,把男老师的假发给扯下来,戏弄同伴,在山里瞎转一整晚,就为了找只蟋蟀看他现在一本正经的说着,她被他逗得哈哈大笑,想不到他有这么辉煌顽皮的童年,夜悄悄的消逝了。“现在我世伯一看到我,都还会念着我摔破了他的碗。”“什么碗?”“一个宋朝的什么青花瓷碗,他当宝贝似的藏着,被我找到后,拿来当我家大狼狗的饭碗。”“什么?”她瞠目结舌的看着他。“我去年送给他一套宋朝的瓷碗后,他就不再念了,现在倒是常常暗示我,他还有一些破碗等着我去摔,摔完了别忘了再补上。”她又是噗哧一笑,在他生动活泼的描述下,她仿佛看到一个顽皮的小男孩,怎样被家人又气又骂又爱又宠的疼着。“你呢?我已经把我这些陈年糗事都告诉你了,你也得分享一些秘密给我。”“那些都是你自己自愿说的,我可没有强迫你喔。”“那怎么行。”他一脸愤慨道:“所谓的好朋友,就是要在月夜下彼此交换秘密的,你只听秘密而不分享,那违背了好朋友的道义。”“我没有你那么多精彩的童年故事,我的童年很没有意思,你听了都会打呵欠。”“我保证我一定不会睡着,再说,现在离天亮还那么久,不讲一些帮助睡眠的东西,这个晚上要怎么熬下去?”她斜睨他一眼,轻轻的笑了。“性情温柔、品学兼优、谦恭有礼。”他挑高了眉,不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