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我现在仍然不太清楚,喜欢到底是什么感觉,但我又不是神经病,我总不至于想一个我不喜欢的人。”
周斟摇摇脑袋。
周斟黑眸一眨不眨,全神贯注看他做饭,甚至连梁拙扬停下来回视他,也没立刻做出反应。
“我跟你说过,我要跟喜欢的人结婚,但其实我不知道,我会喜欢什么样的人,”似乎没法在此刻与周斟对视,梁拙扬的举动带着些许强硬,把周斟箍在怀中不给他乱动的机会,“这一个多月,我不管做什么,总是走神……一次次想到你。”
“没了吗?”梁拙扬问。
周斟扭过头,含糊说:“不用考虑了。”
“说了不行。”
周斟皱眉:“我学不会?”
周斟走到旁边,目睹梁拙扬手起刀落,刷刷刷,形状不规则的土豆质变成细且匀的丝。
好不容易梁拙扬答应试试,再一考虑,梁拙扬后悔了怎么办?
周斟大受震撼。
梁拙扬掌心出汗,舔舔发干的唇,从紧绷的喉咙里挤出音:“你要是还愿意,我想试试……”
没想到周斟答应得这么干脆、利落、毫不犹豫,简直太过干脆、利落、毫不犹豫了,以至于梁拙扬根本不知道怎么接下一句。
梁拙扬怔然:“你不需要考虑吗。”
他可是很不情愿,签的那份离婚协议。
梁拙扬攥住周斟手指,一根根往外掰,想看清楚这个男人难为情的样子。周斟很抗拒,捂住脸不松手。梁拙扬心都痒了,放轻语气:“给我看看你。”
周斟被梁拙扬抱着,手脚都是软的,使不上力气,没两下就被对方给强行拿开了手。染满红晕的清俊面庞撞入梁拙扬视网膜。
周斟没听懂,只想挣开梁拙扬。梁拙扬察觉他意图,更用力把他按住。
作为哨兵,周斟无疑出类拔萃,但他的生活技能委实不敢恭维。梁拙扬可不想再经历一次惨重的爆炸,当即正色道:“你别学了,你又学不会。”
梁拙扬把菜该洗的洗该切的切,擦干手,转头看向静静伫立的周斟。
两人谁都没再开口说话,只剩呼吸交错在一起。周斟想摆脱两人间令他不适的距离,还没动弹,覆在后腰的手突然使了把劲。
周斟跟不上梁拙扬的话,他的思维混乱了。
梁拙扬没回答。周斟语气一寒:“她到底——”
“她说,你不喜欢女人。”
不是被爱意灌注、天真无暇的孩子气,而是周斟身上,存在某个地方,与人情世故远远脱节,以至于显得孩子气。
“你出去等我吧。”梁拙扬忍不住说。
周斟一滞,蓦地抬起眼:“她跟你说了什么?”
原来男人也可以是迷人的、勾人的。
他穿过餐厅、走到客厅,把周斟放到沙发上,周斟的手还放在梁拙扬脖子上。
乔池发什么疯,跟梁拙扬说这些?
“周斟哥,”梁拙扬低沉、发闷的嗓音落入耳中,“我可不可以反悔。”
梁拙扬原本没多想,只是想以一种最直接见效的方式把周斟“请”出厨房。这会儿要起身,才注意到周斟仍然搂着他。
那种孩子气又来了。
“你今天没来学校,我以为你不愿再见到我,跑过来打算找你当面问清楚。”梁拙扬的语速很慢,“我来的时候乔池也在,你睡着了,乔池跟我说了许多你的事情。”
“好。”周斟打断。
“那轮到我说了。”
梁拙扬慢吞吞眨眼。
周斟的拖鞋掉在地上,双腿蜷进沙发里。他醒来后没换衣服,套着宽松柔软的
梁拙扬话到一半卡了壳,懵懵看周斟:“啊?”
“我说,好。”
他没有看错。周斟脸红了,眼尾沾着红,耳根也沾着红,却还拼命掩饰。
“她还说,我,”梁拙扬咳了声,“我是你喜欢的类型。”
就是长在自己的审美上。
“我就看一下。”
梁拙扬心脏漏跳了一拍。头一遭,他意识到,原来男人……
梁拙扬不想跟周斟废话,见周斟站着不动,索性将周斟一把抱起来,扛着人走出厨房。
把话说清,梁拙扬心中郁闷一扫而空,兴冲冲下楼做晚餐。
“不行。”
“我想学学。”
周斟被梁拙扬盯着,脸热起来,不由抬手捂住脸:“不要盯着我看。”
梁拙扬陷入沉默。
周斟原本要发出口的质问,因为梁拙扬的话,一下子又噎在喉咙。
周斟的脸蹭地热起来,残留身躯的冷意霎时散透了。
周斟猝不及防,视野变暗,跌入一片胸膛。
“然后呢,又怎么样?”不知乔池怎么跟梁拙扬说的,周斟烦躁地扯扯衣领,“你说得很清楚了,你不会找不喜欢的人结婚,这话什么意思我听得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