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个哨兵。那个很出名、很出名的哨兵周斟呀。
听对方说完，周斟眼神暗了暗：“我知道了。”
梁拙扬沉默喘息。
“怎么哭了？”梁拙扬一时慌神，“弄痛你了？”
天色漆黑一片，明川市的夜景如一副永恒却又短暂的画卷，铺满落地窗的窗格。
梁拙扬整理过房间，帮他把衣裤叠在椅上。周斟洗漱完，换好衣服往外走，都到房间门口了，又顿了顿，转身重新走回床边。
见对方知道自己，周斟点点头，不再自我介绍。
周斟的眼睛是红的，脸也是红的，被湿吻过后的唇也是红的。
突然一个稚气的声线响起，梁拙扬回头，在越来越浓的雾气里，见到一个纤细单薄的少年。少年睁着黑眸，困惑又警惕地看向他。
只是，梁拙扬已经隐约意识到，那一刻，作为向导的他，或许进入了周斟的潜意识。
梁拙扬舌头探进去，扫荡周斟口腔，舌头缠在一起舔弄，水液交缠的淫乱声音拍打耳膜。很快梁拙扬就找到了舌吻的技巧，吻得周斟浑身乏力，软在床上。
工作人员刷开门禁，带领周斟快步进入内部。有人已等候在那里。其中一人是乔池，另一个人面孔陌生，穿联盟军军装。
梁拙扬静静看了周斟片刻，收回视线，抱周斟去浴室。
梁拙扬呼吸均匀，气流一下一下吹打周斟耳廓。
慕坦然承认：“你是s＋级哨兵，具备连接的
周斟闭上眼睛，手插进梁拙扬短发里，回吻他。
他轻轻拿开梁拙扬的手，下床走进浴室，关门接通电话。
“没关系乔池，”周斟淡淡打断，“既然对方坚持找我，我跟她见一面。”
慕笑了笑：“话是如此。可那个女人点名要见周斟少校。我以为这个情况，周斟少校或许也愿意进一步了解。”
“但就在两天前，检测仪突然报警，等我赶到现场，整个监测站都被摧毁了。我们在监测站附近捕获一个被污染的女性。该女性年龄大概二十来岁，没有身份证明，无论怎么审讯都不肯交代，只重复一句话，就是要见你。”
——我要见周斟。
两人没再说话，房间里一丝声音也没有。
说完，周斟转头问慕：“你来明川市找我，是打算让我通过“连接”见对方？”
梁拙扬睡得正沉，凌厉清俊的五官散发着些许稚气。周斟定定注视，也不知在想什么。半晌，他恍惚回神，没有叫醒梁拙扬，一声不响地转身离开。
“我负责周斟的医疗，我不允许……”
“不是。”周斟擦了擦眼睛。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在刚才某个瞬间，灵魂深处似被硬生生撕开，让他感到悲哀。
梁拙扬拿开周斟的手。
洗完澡，梁拙扬从衣柜里找出干净的床单换好，抱周斟躺回床上。周斟睡得昏沉，呼吸轻而软。梁拙扬却许久未能入睡。他脑海里不停浮现那奇怪闯入的场景。他不清楚，为何他会在混沌的雾气里，见到一个眉目很像周斟的少年。
梁拙扬把周斟翻到正面，错愕发现周斟脸上沾着一颗泪水。
“你好，周斟少校，”男人主动朝周斟伸手，“我叫慕，来自托卡省基地。”
昏暗，地面积着湿冷的水。
周斟被热气蒸着，很快便疲惫不堪睡了过去。
“周斟现在是休假状态，不执行任何公务。”乔池冷冷插话，“如果a级向导不行，你大可以安排s级向导！”
以往周斟只要醒来，就会立刻起床，现在他却犯了懒，缩在梁拙扬怀中不舍得动弹。直到床头的手机屏幕忽然亮起光。赶在吵醒床梁拙扬前，周斟按断通话，将手机调成了静音。
——哪个周斟？
清晨五点五十七分，zero总部三十一层，“iii级管控区”。
“你是谁？”
梁拙扬愣了愣，要朝对方走去。他一脚踏空，陡地往下跌落！
“不要哭，周斟哥。”梁拙扬低下头，亲了亲周斟的面颊。他停顿一瞬，又把唇贴过去，吮住周斟的唇。
周斟又在五点睁开眼睛。
窗外天色漆黑，万籁俱静。不同于平时醒来时总是久久无法驱散、渗入骨头的冷意，这次他被人从后面抱住，皮肤的热量把他包裹。
梁拙扬惊醒过来。
“半月前，托卡省边境的检测仪发现了暗物质污染的痕迹。”慕说，“所幸发现及时，只传染到水生植物与鱼类，还未向陆地生物传染。我们派遣兵力及时进行了消灭。之后两周，监测仪再也没有检出暗物质，我们以为彻底消灭了。”
迷雾、积水与少年急遽消失了，依偎在他怀中、筋疲力竭的周斟出现在眼底。
“我们派了一个a级向导过去，试图进入她的意识，搞清楚她感染暗物质的途径。但派去的向导失败了，甚至反过来差点被女人同化。不得已，我才来明川市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