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在心里啧啧称奇自己这位室友真是不沾染一点世俗的象牙塔里的王子,纯粹的要命,脑子里估计只剩学习了。
周迟垂眸细细整理手上的单子,下个项目是抽血,他往抽血那边望去,已经排了长长一溜队伍了,学生们摩肩接踵,吵嚷声一片。
“我就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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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维持男神身材,他很自律,早晨一碗免费的汤和一个鸡蛋,吃过后绕着学校跑两圈,然后再一脸冷淡的抱着书去图书馆,坦然接受身后男生或是女生的啧啧赞叹。
周迟没祁阔脑补的那么生气,他享受着学生们艳羡嫉妒的目光简直爽得要死,正在努力遏制自己嘴角不要上扬,表情太严肃是因为在计划着把祁阔的用处给榨得干干净净。但看着祁阔带着歉意的目光,他也得把这种清高装下去。
奇了怪了,换成别人在祁阔跟前甩脸子拿乔,祁阔早就不耐烦的让人滚蛋了。他朋友多,本着能玩就玩不玩就滚的原则,他得罪了不少人。
他比周迟只高一点点,和朋友勾肩搭背了惯了,知道了室友是个冷淡性格后,他就更想故意黏过去亲亲热热的。
“这不是为了咱们能一块聚回餐嘛。”
不过介于周迟的人设维系得太好,学生们能想到的竟是只有“果然是学神才能受到这种优待。”
“原来是这破事儿。”祁阔扬了扬眉毛,直接揽着周迟大步流星的朝队伍最始端走去,跟抽血处旁边的老师简单说了几句,周迟就被带去一个房间里单独给他采血。
周迟的手腕被绑上皮筋,青色的血管格外突兀,他静静的望着针扎进肉里,然后目光悄悄游移到一边,似乎是很怕痛的样子,本就冷白的皮肤微微发白,看上去竟有一丝脆弱感。
他继续劝周迟:“去吧,宿舍其他人都去呢。”
排着队伍的都是大一的新生,刚出学校对这个社会的丑恶没有一点办法,他们看见周迟朝那边走去,纷纷都露出艳羡的表情,私下窃窃的讨论着。
“知道你不爱吃外边的东西。”祁阔了然的笑笑,他以为周迟有洁癖或者怎么样,不吃外卖是害怕不干净,食堂的饭菜一点油水都没有,也只有周迟这样的人才会面不改色的咽下去了。
祁阔是他想交好的人,但太自来熟了,一见面就总爱动手动脚的,周迟不喜与人这样亲密的接触,可他一想祁阔手里的资源和人脉,他又生生忍耐了下来,但表情总是控制不住带着些凉意。
祁阔离周迟的脸颊只有几厘米,看清了周迟半垂着的睫毛,在冷白的肤色上衬得乌黑纤长,他嘴角一咧,心道这小子不愧刚开学就被誉为金融系的“高岭之花”,确实够格。
要想办法搭上祁阔这条线,周迟脑子里在构思计划,眉毛就不自觉的轻轻皱起。
宿舍剩下两人他没怎么接触,其中一个喜欢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课堂答到经常让祁阔代劳。他的桌子上摆了一台新奇的电脑,周迟从没见过那样透明的机箱。
他曾经偷偷去查过祁姓的所有公职人员,遗憾的是没查到一点有用的东西。祁阔这人虽然有些大大咧咧的,但嘴巴闭得很严实,不该说的从来不会泄漏分毫。
真的假的,这么大的人害怕打针,祁阔觉得很新奇,瞅着这位清高室友使劲看,不过周迟并不怎么领他的情,一脸冷漠的将脸转向另一头。
对于这位懒懒散散的室友,本着大城市多交一个朋友就多一条出路的原则,周迟还不至于对他太冷漠。但他心里多少还是有点不屑一顾,一个只知道玩游戏和买鞋子的人能有多大出息呢?
一群呆瓜,这是金钱和人脉才能带来的力量,周迟光看着他们的表情就知道在想什么,在心里很嘲讽的想道:不过这种滋味太爽了,这就是他汲汲营营这么久想得到的的东西啊。
周迟安安静静的平视过来,眸色如漆黑深井,看久了有点晕眩,他示意祁阔去看抽血的队伍,等他排完抽血的队伍就得到深夜了。
祁阔看着周迟的表情略带严肃,似乎是对他的举措很无奈不屑的样子,他知道周迟太清高了,恐怕不愿意接受他的这点“走后门”。
这时天色渐暗,橘红色的夕阳渗入体育馆,在男生好看的下颌轮廓处渡了一层浅淡的金边,周迟还没眯着眼看清下一个项目是什么,肩膀上已经重重的搭上一条胳膊。
浓重的北京口音听起来总有种吊儿郎当的感觉,祁阔凑得太近,热哄哄的气息触碰到周迟裸露出的脖颈上的那一瞬,周迟不明显的轻轻蹙眉。
“周迟,一会儿我们一块儿去外面下馆子呗。”
但祁阔对着周迟怎么也生不起气来,本来人家就想老老实实排队,不玩走后门那一套,自己非得把人家拉过去,被甩脸子也很正常啊。那时,祁阔并不知道后来有个词叫“双标”。
想也知道祁阔会找什么样的地方吃饭,他一穷二白怕是连零头都付不起,也不能让别人以为他吃白食,毕竟周迟在室友眼里一直都是沉默寡言有骨气的人。
每日开销限制在了十元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