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望把毛巾递给他,“擦头发。”
蒋琛:“……”
蒋琛有些抓狂,他冷下脸说:“自己擦。”
“噢。”
于望看他生气了,也不惹他了,虽然有点难过,但是他不表现出来。
不,他表现出来。
他坐在一旁叹气:“唉。”
蒋琛:“……”
蒋琛:“?”
于望:“唉。”
蒋琛:“……”
蒋琛:“……”
于望:“唉。”
蒋琛:“擦擦擦,拿过来我给你擦。”
于望:“嘿嘿好。”
他屁颠屁颠的光速移过来:“我就知道蒋总最好了!”
蒋琛:“……闭嘴吧。”
于望感受到他轻柔的力度,虽然隔着毛巾,但是依然让他很开心,下一秒,蒋琛换了吹风机,柔顺的发丝从他指尖穿过,男孩儿白皙的脖颈上有一滴水珠,蒋琛抚摸他的头发,有一瞬间走神。
那一瞬间让他想起了很多,让他刻意遗忘,不再提起的陈年往事如阳光下的灰尘般存在感极强。
他忽然想起他二十多岁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每次和宋元做完爱,宋元累的动不了,他都会抱着他洗澡,给他吹头发,再搂着他睡觉。
真奇怪,一个人的时候鲜少想到他,现在和于望接触,却隔三差五想起,猛然间的回忆躲都躲不掉。
他关掉吹风机,揉揉眉心,于望看着他,他当着于望的面换了衣服,说:“我出去抽根烟。”
他让于望把门反锁,也不要出来。
于望拉着他的衣角,“怎么了?”
蒋琛没说,“困了就睡,不用等我。”
不知道是哪里生出的勇气,于望没有答应,他说:“我和你一起。”
蒋琛看着他,他说:“我害怕一个人在这儿。”
如果非说蒋琛吃哪种,大概就是吃软不吃硬。他面对于望小狗似的可怜眼神总会心软,理智也和于望站在统一战线征讨:你失败的婚姻跟他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蒋琛笑笑,没再拒绝。
于望连忙锁好门跟着他,跟着他来到后花园,宴会散场,大家都去睡了,少有的几个人还在散步聊天,他们坐在长椅上,于望看着芬芳扑鼻的花草树木,蒋琛找路过的佣人要了威士忌。
他心情不好。
于望安静地陪着他,看他什么都不吃的独自借酒消愁,心里不是滋味儿。
“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什么都没有发生。”
于望无言。
蒋琛说的是实话,的确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从前、过去、曾经的发生。
蒋琛说:“你谈过恋爱吗?”
于望脸皮薄,一到这种事情就有些不好意思,“没有。”
“有喜欢的人吗?”
于望瞪大眼睛看着他,心如擂鼓。
他支支吾吾说不出口,蒋琛也不在乎,“可以谈一个。”
他说:“如果遇到喜欢的,可以谈谈试试。”
于望的脸更红了,嗫嚅着说知道了,会努力的。
蒋琛笑笑,揉把他的头发,目光深深地看了他一会儿,“什么时候毕业?”
“快了,年底吧。”于望不知道怎么扯到这上面去了,不过他的话题好像总是跳的比较快,“怎么了?”
蒋琛摇头,“那合同就到年底,你毕业,合同截止。”
于望愣愣的,“什么……”
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声音有些哽塞,“我不明白。”
这有什么不明白的,蒋琛才是不明白,笑着:“我总不能一直包养你。”
“可是……”
于望张张嘴,面对他的目光又闭上,可是,有什么可是的?他的确不能包养自己一辈子,也不会包养自己一辈子,他说的是实话。
“你呢?”他不由得反问,“不包养我以后你呢?”
“我?”蒋琛托着下巴想了会儿,摇摇头,很诚实地说:“不知道。”
他笑笑,说:“怎么活都是活。”
就没什么好思考的。
于望只看着他,就感受到很重的寂寥。寂寥,这个词或许不准确,但的确是这样,他垂眸的姿态,喝酒的样子,不是潇洒,是难过,是孤单,是可怜。
于望很难受,像是被他的情绪传染了,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他忍无可忍地将他手里的酒瓶夺走,自己咕嘟咕嘟喝了将酒瓶扔在地上,打了个嗝,呛的不停咳嗽,脸瞬间红的跟被蒸熟的虾似的,蒋琛看着空空如也的酒瓶,脑海中隐约浮现他说自己不会喝酒的画面,刚想说话,就被对方干呕似的吐了一身,蒋琛:“……”
他们的动静引来佣人,蒋琛咬着后槽牙将衬衫脱了交给他们,裸着上身抱着于望回房。晕乎乎的于望搂着他的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