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戴着黑框眼镜更可爱吗。”
幸好喜欢的对象是我,否则,被他喜欢的人迷失他的甜言蜜语里,以任性无理取闹、以懒惰遣人伺候、以随性不修边幅为好的话,真的是再也不能离开他半步。
4
我的意思是,放慢节奏、让他彻底听话。
我哽咽着,趁他不注意将他压在了我的腿上坐着,心里不得不夸一句自己。是
林奉如我所料,还在为自己的成功沾沾自喜。他可能以为他找的是个内心和小姑娘一样容易乖顺的对象。
不会在意空气的人不会因为我的被排除在外而不与我亲近,所以只可能是他不敢。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怎么会不敢呢?只能是喜欢。
他以往的所有经历,都不曾告诉过他,没有正式告白的暧昧都只是暧昧而已。我完全可以假装不知道,甚至完全可以抽身。
还有种种种种,我开始明目张胆地试探他的喜欢,理所当然地叙说我的喜欢。
我会那么做就是撞了鬼了。母猪都得上树,铁树都得开花。
相安无事,友情以上,暧昧不清的关系状态。
欲擒故纵这个把戏确实烂俗,但是在对方确实有意的情况下是无懈可击的。
他的喜欢,自私贪婪又充斥着占有欲和控制欲。可惜我知道,可惜我不喜欢。
“本来会变好的,后来只有你了。”
直到他的头发染成刺眼桀骜的红,直到他叼着烟在我面前淡定吞吐。他意识到了我的越界,然后在无声警告我。
保持原样,然后一点点削减自己的热情。
林奉的喜欢里,处处是放着奶酪的甜蜜陷阱,他悄无声息潜移默化地在养废一个人。
他的生活开始与我的生活发生更多交集。
他不说明,我也当缺了根筋。
“我还是觉得亚麻颜色的头发更适合你一点。比较喜欢。”于是他第二天的头发变回了亚麻色。
我装作无知地询问,林奉一本正经地点头称是。
他会因为我喜欢牛奶,而天天带一盒过来。
“你当我不知道,你对我居心叵测。当我不知道,周围的人怎么说我的吗?”
气氛其实很好。好到我只要眨巴两下眼睛,挤两滴眼泪,细声细语随便说说自己的委屈,我俩就能来个实质飞跃——一吻定情什么的。
“而你又,不肯变成我喜欢的模样。”
“江询,你明白你在做什么吗?”
“他们和她们会在放学回家的路上堵住我,说那么一两句,比如我本来就看着古怪,果然是会给人洗脑催眠的家伙。”
他捧着的薯片洒了一地,他转过身跪着、双腿分开在我两脚,胯骨抵住了我蜷起的膝盖,一拳砸在了我靠着的墙上。给我来了个另类的壁咚。
他对我的喜欢,是那种,想让我成为附庸的喜欢。他只允许自己喜欢到这一步,拒绝自己做出任何改变。
3
他企图感染我、感化我、让我离开他之后不能生存,有一个让我外在形象得到管理的受我感激的“姐姐”已经让他有所介怀,可能因此他想剥夺我的其他的所有掌控权。
他那么聪明,怎么会想不到呢,只是没有想而已。那可不行,还不够珍视我。
一切发生的那么自然,甚至除我之外没有人意识到我是唯一一个林奉主动交好的人。
“啊。你抽烟啦?身上味道好重。”我皱着眉头,用手扇着鼻周的空气。于是他的烟盒不见了。
目前来看,我们是朋友,而我单纯依赖着他。
又洒了一地。浪费。我撇嘴。
我战略性后退一步。没必要紧逼着拐弯抹角着让林奉变成我想要的模样。
他就真以为,喜欢他的人会爱屋及乌顾及我。真以为本来有了些许正面变化的我,和他在一起之后又变回那么不堪的模样,不会有人在背后瞎猜胡说。
他在盲目自信。自信我喜欢他。
林奉惯例和我上了顶层的天台,在午休时刻一起分享他带来的零嘴。不同往日,显然他刻意安排过了,这次天台很冷很空荡很安静。只有我们两个人。
“喜欢”这种感情真的会毁掉一个人。林奉就是因此从云端坠入泥土与我为伍的。
这样才好玩儿。
这比如不是我编造,其实我还觉得形容的没什么不对。
我翻眼睛向上瞥了一眼他狰狞的依旧帅气的脸,然后低头抄了一勺玉米粒塞进嘴里。
我捂着嘴、笑不及眼底。
他会突然想起曾经害我坐在厕所地上湿了裤子难堪的,然后向突然发难。
我以为林奉的盲目会持续很久、起码得到我有除了以外的其他朋友能够一起吃饭才会发现我的疏离。我本身对他对我的喜欢程度没有太多了解,后来发现比我想象的更多。他心思敏感,才不过一个礼拜就察觉到了我在渐行渐远。
这场游戏,我得玩到自己赢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