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过来!”严青下意识后退一步,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转身就跑,结果一头扎进了葱郁生长的绿化带之中。
“啊——!!!”
严青惨叫一声,整个人迅速被四季青埋没。
陆嗣七手八脚地将他从花坛里面扯出来,又将地上的垃圾清理了一下,这才将人带到了楼上。
他沉默地坐在沙发上,背脊挺的笔直,冷峻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要不是头发里还夹了一片嫩绿的树叶,没有人知道刚刚那个坐在地上嚷嚷着垃圾分类的醉鬼就是他、
陆嗣从抽屉里面翻出碘伏,回头看了他一眼。严青坐姿十分端正,一双手克制地搭在大腿上,就连屁股也只有三分之一的地方挨着沙发,认真的像是幼稚园的小朋友,乖巧无比。
随着陆嗣的靠近,严青的身体也逐渐绷紧,本来乖巧搭在膝盖上的双手忍不住微微收紧,抓紧了裤腿。
“你怎么在我家这里?”陆嗣用棉棒沾上碘伏,轻轻擦拭在严青的脸上。
刚刚扎进绿化带中,严青的脸被树枝划出了好几道细小的伤口。
碘伏沾到伤口的时候,微微有点刺痛,严青绷紧了下颌,低声开口:“散步。”
“”陆嗣手中的棉棒顿了一瞬,换到了另一边,“你家离这个小区,有一个小时的车程。”
严青沉默着,脑袋里开始找借口,但是他刚刚喝了很多啤酒,这会儿脑袋在酒精的作用下变得有些麻木,想了半天也找不出好的理由,只好转移话题。
“你怎么在这儿?”
陆嗣笑了笑,将碘伏收起来,又用湿纸巾擦了擦手:“这是我家,我在这儿不是很正常吗?”
严青低头看着自己的膝盖,闷声开口:“秦昀呢。”
陆嗣起身,把碘伏放回原处,随意道:“不知道,可能在家吧。”
严青似乎从陆嗣的话中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他手指紧了紧,试探开口:“我听说你们今天结婚,国内大环境艰难,你们能走到今天挺不容易的。”
“嗯,是挺不容易的。”陆嗣先是点点头,然后才淡淡开口,“不过没结成,我们分手了。”
严青怔了好几秒,险些高兴的笑出声:“好!额”他连忙收敛起自己的情绪,假装跟陆嗣一起伤心,“实在是没想到。”
陆嗣想勾勾唇角,但是他心情疲惫,实在是做不到。
合上抽屉,陆嗣站起来对严青开口:“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间。”
他转身去了洗手间,将门反锁,疲惫的将马桶盖放下来,坐在上面丧气弯下腰,用双手撑住额头。
如果不是环境不允许,他甚至想将自己的脑袋埋进臂弯里,暂时逃离一下。
真累啊。
这五年,每一天都很累,却没有今天累。
严青坐在客厅里,目光晦暗不明,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事情。
过了一会儿,他听见有人在敲门,门外传来秦昀的声音:“阿嗣,是我,开一下门。”
严青的表情一下子凌厉了起来,他站起来快步走到门后,正打算打开,右手却顿住了。
他目光扫过卫生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伸手解开领口的两粒纽扣,然后将衣服故意揉乱,又狠心在自己锁骨和胸口掐了好几道红痕,这才将门打开了一条缝。
“阿嗣,我就知道你”
秦昀的话一下顿住了,他看着严青,非常意外:“你怎么在这里?”
严青脸上露出有些慵懒的表情,倚着门,高大的身躯堵在那里,故意哑着嗓子开口:“找阿嗣吗,他在洗澡。”
秦昀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有些苍白,他的目光不受控制掠过对方凌乱的衬衫,胸口上几道红痕格外刺目。他不由自主后退一步,伸手扶住了墙,喘息了一口,才冷冷地看向严青:“原来严少还有抢别人老公的癖好,怎么,少爷不想做了,屈尊降贵来做小三?”
“小三?”严青嗤笑一声,目光冰冷,“婚没结成,也分了手,他算你哪门子的老公?”
“我们只是吵架了而已。”秦昀毫不退让,控制住自己想要立马冲进去的欲望,厕所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更是让他十分难堪,“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我们刚刚才在一起。”严青嘴角勾起,说的话却十分刻薄,“真是感谢秦小少爷给我这个机会,需要我送你一个最佳前男友奖杯吗?”
秦昀目光冰冷而愤怒:“我不信,他不可能这么快就跟你在一起。”
“信不信由你,不过”严青故意拉长了尾音,“阿嗣在床上的时候,可真温柔。”
“够了!”秦昀身子猛然晃了一下,好像要跌倒一般,“我不要再听了!”
他很想骂一句贱人,但是嘴唇已经颤抖的说不出话来,他深吸一口气,用力憋住自己泪:“阿嗣只是跟我吵架而已,他很快就会跟我和好的。”
严青嘴角噙着笑,并不说话,只是怜悯的看着他。
秦昀目光再一次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