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祖父没用,没能替你守好顾家,祖父没用啊。”
顾九麟忙开口:“祖父,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父亲的案子已经真相大白,仇人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如今哥哥也回来了,还说那些事做什么,咱们一家人守在一起便好。”
他扶着不住擦着眼泪的老爷子到首座上坐好,又给他顺胸口,又给他倒了一盏茶:“祖父,不着急,咱们慢慢说。”
顾淮便将自己五年前醒来,一直到燕国投降,他们班师回朝之间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讲了一遍,其中隐瞒了一些细节,例如那个经常发作的蛊虫,以及与顾九麟之间不正当的乱伦关系。
这些事情没有必要讲出来,老爷子年纪太大了,不太适合听见这些话。
听完之后,顾昌平长叹一声,伸手颤颤巍巍地摸上顾淮的脸颊:“淮儿,你受苦了。”
顾淮眼眶一热,一顺不顺地盯着老爷子,强行忍住落泪的冲动,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祖父,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您看咱们顾家现在不是加官进爵,小九儿还被封为了圣王。”
顾昌平哼了一声:“他那哪是圣王,分明是皇帝为了留住他的手段。我虽然老了,却不聋,他跟皇室不清不楚的事情都传到燕国了,我岂会不知道?”
他说着,用巴掌在顾九麟后背重重拍了好几下:“顾家世代忠良,列祖列宗都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轮到你头上,你把皇上给上了,你让我死了怎么跟老祖宗交代!”
顾九麟低着头老老实实听训,老爷子巴掌拍在他后背,不痛不痒,他也受着,一点都不敢动。
打了两巴掌,顾昌平又停了下来,在他背脊上抚摸了几下:“君威难测,今日的恩宠未尝不是明日的灾祸,你也为官好几年了,这些事不用祖父提醒想必也知道。”
顾九麟顺着他的话:“是。”
顾昌平看向顾淮,他抓着顾淮的手,仔细端详着他:“淮儿,你准备跟皇帝说明,恢复你的身份吗?”
顾淮摇头:“祖父,我如今相貌大变,与往日形象完全不同。战神应该是光明磊落的男子汉,而不是我这样的女儿态,就让过去的战神死在最光辉最美好的时候,如今的夜刃,只想安安静静呆在黑夜里,好好守着咱们一家。”
“好,好。”顾老爷子脸上露出笑容,牵动了眼角的皱纹,他抓紧兄弟俩的手,笑道,“咱们一家才是重要的。淮儿还在,祖父也没有什么遗憾了,嗯若说真的有什么憾事的话,倒是家里没有什么新添的人口,老爷子难免孤寡寂寞。”
顾九麟大呼受不了,连忙岔开话题:“祖父,您说了好半天的话了,也累了吧,先回房歇息一会儿,等会午膳了,孙儿再派人去请您。”
“我累什么累,我不累。”老爷子又看着顾淮,“淮儿你今年也二十有五了吧,你尚未成年便随军出战,家里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我看京城中年龄合适的大家闺秀倒是不少,前些日子还送了一批画像到我房里让我选些,不如祖父给你挑个媳妇。”
这下轮到顾淮受不了了,他顺着顾九麟的话:“祖父祖父,您看,你说话时舌头都不利索了,肯定是累了,让小九儿派人送您回去歇息吧。”
顾九麟连忙让丫鬟将老爷子送回去,偌大的正厅就只剩下兄弟两个。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说老爷子收到的那些女子画像。”顾淮调笑,“肯定都是要送给你做侧妃吧。”
顾九麟见他还在笑话自己,伸手在顾淮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本王的侧妃难道不是你吗,夜校尉?”
顾淮的身子敏感,被他这样打了一下,屁眼顿时就湿了,他连忙夹紧屁股,并拢双腿,一本正经:“弟弟,不可胡说,我可是你的亲哥哥。”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顾九麟又带他去了顾府祠堂,里面都是顾家的牌位。
他先是给爹爹娘娘上了炷香,然后悄悄退下,将祠堂的门关上,让顾淮在里面跟爹娘说会儿话。
爆竹一声除旧岁,桃符万户换新春。
五年来,顾府还是头一次新年过的这么热闹,他们遣散了仆人回家过年,只留了一些签了卖身契实在无家可归的丫鬟小厮在顾府伺候着。
府中人少,殷馥雅憋了大半年,难得释放了一些天性,换了身简单利落的衣衫说是要做改良版的娇耳。她在厨房取了一些精面用水搅合,然后取出来揉搓。
顾淮现场用他的独门匕首给大家表演空中削萝卜,顺便帮殷馥雅切菜,逗的顾老爷子哈哈大笑。
厉鹤天则是提前在市场买好了硫黄火药,在庭院里满头大汗的研究着烟花,说是燕国那边的特色烟花,点燃后会有特殊的形状。
裴启闷头在灶台烧火,手艺了得,将火烧的很旺。
顾九麟给他们打打下手,一家人倒也是忙的不亦乐乎。
晚上吃的便是殷馥雅改良的娇耳,还有一些没有吃完,留了下来,准备在守岁的时候再吃。
老爷子年岁较大,很快便撑不住了,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