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肆年把车停在地下车库,背着已经快睡着的贺卯卯进了电梯。
贺卯卯在电梯里一直没闹妖,大概是对他来说酒的后劲太大,下巴搁在陆肆年肩上,嘴唇微张露出两颗兔牙,小口呼吸着。
终于到了陆肆年的公寓,他把贺卯卯放在沙发上,沙发后面突然出现的八个红点在黑暗中显得十分惊悚。
贺卯卯突然睁大了眼,大喊一声:“同类!”
他毫不犹豫的变回原形从沙发上左摇右晃的跳下来,把沙发后面的四只普通的兔子吓得四散而逃。大脑有些无法正常工作的贺卯卯无法理解同类们为什么远离他,于是又向前跳了两步,摇摇晃晃的挪到一只灰色垂耳兔身边,轻轻的蹭那只垂耳兔。
垂耳兔压低了身子,它有些紧张,贺卯卯身上是兔类的气息,但是也混杂着妖气让他们害怕。
陆肆年在贺卯卯准备再蹭一次灰色垂耳兔的时候捏着耳朵把他揪了起来。气的贺卯卯对着他的脸一顿踹,兔脚蹬在脸上并不疼,这点力度对于陆肆年来说连挠痒痒都算不上。
他拎着贺卯卯进了卧室,把兔子往床上一丢,一团白色毛茸茸的rou球在被子上弹了两下滚到枕头边四仰八叉的露着肚皮打小呼噜。
陆肆年也不叫醒他,直接施了法让他化出人形。这下躺在床上的贺卯卯就像碗里的rou在跟陆肆年说“快来吃我呀”,陆肆年从来都不是一个会委屈自己的人,不过还有大事要做,某些事情可以先缓缓。
他拿出了口袋里白天那个主持人硬塞给他的两根红线,他骗了贺卯卯,其实根本没有三天内不绑上就会被强制执行这种说法,只不过红线的有效期只有一个月,一个月内不用他就会直接消失,而且随着每个人出现的红线不同,别人也无法使用他们的红线的。
陆肆年看着贺卯卯的睡颜突然改变了主意,红绳被放进了床头柜。他从自己头上扯了根头发,又从贺卯卯头上取了一根,两根头发被搓成一股,一头系在自己手上突然有了想法。
第二天清晨,贺卯卯一睁眼看到的就是陆肆年的俊脸,一时间竟然没觉得哪里奇怪,低头往他怀里蹭了蹭闭上眼准备再睡会儿。
等等!谁怀里?!
贺卯卯再次抬头看着还在睡梦中的陆肆年,突然觉得是挺好看的,感觉越看越顺眼了。
贺卯卯突然发现自己的变化,开始思考是哪里不对了,却没想着先从人家怀里出来。
“醒了?”陆肆年的声音有些沙哑,“看着我做什么?”
贺卯卯睁大了圆眼目不转睛的看着陆肆年——脖子上的红痕。
陆肆年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自己脖子上的假吻痕,轻描淡写的说着:“昨天被某只兔子咬的。”
“我不不会吧”贺卯卯完全想不到醉酒后的自己会对陆肆年做这种事情,作为一只纯真善良的小兔兔,不能让事态就这么发展下去!
“吃了就跑,不想认账?”陆肆年额头贴着贺卯卯的额头,他红着脸颊不敢和陆肆年对上视线。
“没有我负,负责。”贺卯卯越说越小声,十分的没有底气。
陆肆年是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发展,傻兔子怎么这么好骗,还好遇到的是自己不是什么坏人,他开始思考过几天是不是就可以把红线再拿出来了。
“我去给你煮点醒酒汤。”陆肆年率先从床上起来,出了卧室。
贺卯卯在他离开后在床上窝了好几分钟都没缓过来,喝酒太误事了,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他慢吞吞的从床上挪到卫生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脖子上的吻痕从下巴一路往下直到消失在上衣领口。他深吸一口气,拉起恤下摆,右边胸口ru头旁果然也有着一个。活了两百多年的贺卯卯,第一次感觉到了除修炼渡劫劈天雷外的刺激,虽然他也只渡过一次百年劫。
洗漱完到客厅的时候陆肆年已经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了,茶几上放着一碗醒酒汤和一个三明治。
贺卯卯到沙发边坐下,深吸了一口气,开口说:“我觉得我们可以谈谈。”
陆肆年以为他反悔了,皱着眉头问:“谈什么?”
“谈谈谈恋爱。”贺卯卯硬着头皮,感觉此刻的自己非常大胆。